第71章 物是人非[第4頁/共5頁]

一進屋，一股沁骨的暗香就劈麵而來，不是浮在香爐中的熏香，那更像是一種沉澱了多年的花香、脂粉香、香膏與多種熏香稠濁在一起，在長年累月裡不分相互的氣味，香氣已經有了汗青，深切地滲入到了這屋裡的每一塊磚瓦、每一根木頭當中。

她心機急轉，隨即暴露些許不美意義來，裝出幾分魯莽道：“我因為……咳，一些事，跟家裡人走散了……”

她一邊說，目光一邊四周遊移，彷彿羞於開口似的。

“嗯，你冇有嗎？”李妍先是有點希奇，隨後又不覺得然點點頭，說道，“唉，能夠是他們都感覺你比較靠譜，不會亂跑吧。”

是現在衡山已經人走山空，徒留充滿塵灰的地下暗道。而他們這些偶然中突入此中的後輩在裡頭子擊了二十年恩仇的告終。

周翡有那麼一刹時，俄然觸碰到了那種激烈的哀痛，來自於她平常所不能瞭解的“物是人非”。

霓裳夫人又問道：“那看來是李大當家命你護送吳將軍遺孤回四十八寨了？就你一小我？”

“人老嘴先碎，”霓裳夫人非常自嘲地笑了笑，似成心似偶然地問道，“你在那裡學的蜉蝣陣？”

李妍小聲道：“阿翡，不消啊。”

“挺好的。”周翡想了想，又問道，“夫人跟我……外祖父是朋友嗎？”

她摸索著問道：“夫人曉得當年北刀應戰殷大俠的事嗎？”

“周存”這個名字，周翡也隻從謝允嘴裡聽到過一次，就跟李妍對“李徵”不熟諳一樣，她也卡了一下殼方纔想起來，忙“嗯”了一聲。

她這一場架打得看似輕鬆適意，實際的確可謂構造算儘。

周翡有些難堪地低頭瞥著本身的鞋尖，不曉得如何接話。

吳楚楚則算是她一個可貴的同齡女孩朋友，她們倆共患過難，有種不必言明的靠近感，不過因為吳楚楚大師閨秀出身，固然荏弱，又自有一番風骨，這使得周翡固然將她當朋友，但友得非常慎重其事，有些略帶了幾分賞識的君子之交意味，跟她倒不大會像和謝允一樣打打鬨鬨耍貧嘴。

周翡獵奇地看了一眼那劍，便聽有一人輕聲道：“此劍名為‘飲沉雪’，是照著殷聞嵐的舊劍打的，隻是當年還冇來得及送出去，就傳聞蓬萊某位財大氣粗的朋友送了他一甲一劍，我一想，人家的絕代神兵來比我這把野門路不知強到哪去了，便冇再送出去丟人現眼。誰知彆離不過兩年……”

“北刀早就老死在關外了，”霓裳夫人翻開一重紗幔現了身，神采淡淡的，“除了關老，其彆人不配――過來吧，孩子，聽他們說你姓周，莫非是周存和李瑾容的阿誰小孩？”

周翡聞聲她熟諳的聒噪，額角的青筋搶先恐後地跳出來，一腔憋屈頓時有了傾瀉之地，寒著神采進入了說好的“跟李妍算賬環節”，衝她吼道：“誰讓你亂跑的？你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誰讓你隨便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