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南刀[第2頁/共5頁]

仆婦一愣，繼而又笑道：“對對，瞧我這腦筋——呃……我家夫人啊，瘋了可有十多年啦，說話做事顛三倒4、冇輕冇重，女人不要跟她計算纔好。”

一個聲音說道：“這丫頭工夫很拚集，模樣更拚集，我瞧她既不像李徵大哥，也不像我……莫非，是像她阿誰親姥姥？”

說完，她哼哼唧唧地收回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笑聲，唸叨著“朋友長”、“朋友短”的，自行到院裡耍把式去了。

還是個備受蕭瑟的瘋小妾！

瘋女人聽了，神采公然就溫和了下來，將手中的“凶器”也放在了一邊，煞有介事地點頭道：“倒是冇見過姑爺，改天應當帶來我瞧瞧。”

吳楚楚問道：“九娘她是生來如此嗎？”

周翡下認識地一摸，卻冇摸到她身邊的長刀，本來就是這麼眨眼的風景，段九娘已經站在了她麵前，笑嘻嘻地舉起她的刀，在掌中轉了兩圈，說道：“吃了飯再玩耍，乖。”

周翡感覺這名字非常耳熟，幾近就要呼之慾出似的，以她的孤陋寡聞，這類環境實在可貴，可見“段九娘”必定是個名宿。她細心回想了半晌，腦筋裡俄然靈光一閃，驀地坐正了，脫口道：“她就是段九娘？她如何會是段九娘？”

“哎呀”前麵的一句話，是她捏著嗓子唱出來的，不是時下風行的詞曲，聽著像是某處鄉間的小調。吳楚楚未防她好好說著話，竟然又唱上了，一時目瞪口呆。隻見那段九娘扭著水蛇腰站了起來，伸出尖尖的指甲，在昏倒不醒的周翡額頭上悄悄一點，似嗔還笑道：“小朋友。”

下一刻，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院裡的老仆婦端著兩個碗走了出去，徑直放在周翡麵前。

周翡十歲出頭的時候，李瑾容嫌她腿腳不穩，變著法地摔了她三個多月，摔完今後，寨中長輩等閒絆不倒她，方纔卻被那瘋女人一隻雞爪子從房上拽下來直接掄在地上，可想那得是多大的力道。

周翡一動不動。

段九娘瘋瘋顛癲地湊在她耳邊說道：“不要亂跑啊，你瞧瞧，天都黑啦，謹慎內裡有大灰狼叼了你去，啊嗚！”

不過也幸虧周翡冇力量答覆。

可惜，她固然有啐那人一臉的心，卻冇這個力。

吳楚楚見那瘋女人舉著個非常粗陋的小油燈，在光芒暗淡的室內涵周翡麵前晃來晃去，說到“像她阿誰親姥姥”的時候，驀地目露凶光，看起來幾近就要將那帶油的火按到周翡臉上，給她回爐重造一番。

“不料她打死的那人恰是北鬥‘文曲’的親弟弟。段夫人天賦異稟，少年景名，多少有些恃才傲物，打死也就打死了，一點諱飾都不屑做，這邊引來了禍端。北鬥顧忌‘枯榮手’的名號，覺得她用心挑釁新政，天然要撤除她，一起驚心動魄，我們在平陽遭到了北鬥‘廉貞’‘文曲’‘武曲’‘巨門’四人圍攻。段夫人身受重傷，我本也覺得性命交代了，隻恨尚將來得及將小少爺托支出去。誰知就在這時，李大俠趕到了——本來是段夫人的師兄聽聞師妹惹了事，本身又有個要緊事脫不開身，便展轉托了李大俠救濟。李大俠真是義氣，聽了朋友一句話，便從蜀中不捨日夜的趕了來，恰好救下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