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摘花[第1頁/共4頁]

馬吉利接著道：“體例不限，十八般技藝都能用，哪怕你用三寸不爛之舌，能說動守柱的師兄給你讓路也能夠。三炷香內，能取下兩張紙窗花，就算通過，自此可出師，但有一條――”

李瑾容說道：“她不消，燃香。”

“不急不急，我也剛到，”王老夫人說道，她一開口，更像個鄉間老太太了，“老啦，腿腳不矯捷，我提早一點漸漸走過來，免得煩你們等……啊喲，瞧瞧，晟兒比你姑姑高一頭了，真是個大小夥子！另有小阿翡，快來，扶我老婆子一把，有日子冇上婆婆那玩了吧。”

三十三條門規念罷，馬吉利停頓了一下，又字正腔圓道：“我輩中人，無拘無束，不禮犯警，流芳百代不必，遺臭萬年無妨，但求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己！”

然後纔回過甚去，有些等候地去看李瑾容。

周翡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眨了兩下眼纔回過神來，隨和地改口道：“哦，那就倆吧。”

李晟謹慎地察看了一下摘花台上四十八根木柱的位置，然後身形一晃，直奔“千鐘”那根木柱而去。李晟心機機巧多變，再花梢的小巧工夫，他看一遍就能明白個八/九不離十，正與講究以力製巧的千鐘相克。

馬吉利伸手一指，周翡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去，見那些大木頭柱子頂上有個小鉤，勾著一片巴掌大的窗花，紅紙裁就，有的是人相，有的是亭台樓閣，非常精美。

馬總管看了看中間彷彿如有所思的周翡，便忍不住逗她道：“阿翡能摘幾張？”

馬總管從未見過這麼有尋求的少年人，扯著嘴角乾笑了半天，對著她這誌向，實在是昧著知己也誇不出來，隻好憋出一句：“不驕不躁，謙善謹慎，很好。”

這老婦人姓王，原是四十八寨中“瀟/湘”一派掌門人的未亡人，亡夫身後，因為門派內冇有甚麼出類拔萃的後輩人，她便以老朽之身暫代一寨之主。

王老夫人笑道：“當年李二爺在三炷香以內，一口氣揭了十二張紙窗花，我看這小子工夫踏實，還會連蒙再騙，得青出於藍。”

馬吉利忙道：“稍候，稍候，容我把揭下來和撕破的紙花換上新的。”

李瑾容道：“周翡，到你了，過來。”

周翡昂首看了看那些活潑活潑的紙窗花，感受馬總管真是乾一行精一行的典範，她問道：“如何能算是摘下來？是拿到手就算，還是要比及完整下台纔算？”

但是馬叔冇有嗷嗷紅白喪事那些詞，他看著走入摘花台的李晟，逐字逐句地念起了門規：“第一條，不得濫殺無辜，第二條，不得奸/淫擄掠……”

馬吉利帶著個滿頭白髮的老婦人早早迎出來等著，隔著老遠便作揖道：“大當家好。”

這時，李瑾容俄然開口道：“昔日空著，明天既然我來了，四十八柱就能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