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適逢知己[第1頁/共4頁]

薛崢天然明白她心中所急，待得了皇上親口承諾以後，便修書一封。正巧趕上這日休沐，也不叫小廝前來，竟揣著那信親身去了周元笙在金陵置下的藥鋪。

李錫珩先觀茶色，複聞茶香，待盞中乳花破裂水痕現出，方笑著嚐了一道，連連點首道，“建州龍團，確然好茶。”擎著杯盞側頭品了一陣，又笑問，“隻是與孤常日吃的味道有些分歧，這茶湯的色彩也略有差彆，不知何故？”

見彩鴛聽得蹙起眉頭，她微微一笑，又道，“我是想借母親和周家的嫌隙，勸說她去為我爭奪畢生有靠。有了她的看顧，外祖母隻怕纔會應允。說到底，我不能把但願都放在二哥哥身上，讓他為了我違逆孃舅舅母，那我可成了甚麼人了。”

彩鴛驚了一驚，驚奇道，“太太？這如何能夠，就為三女人爭太子妃位？那不是連老爺也一併編排擠來了，值當她下這麼大血本？”

薛崢道，“殿下平素飲茶之水源自惠山，臣剛纔烹煮之水則出自苕溪。臣兩年前行舟其上，自江心取了一甕，時至本日尚未用儘。以山野之水接待殿下，見笑之餘，還望殿下勿怪。”

李錫珩抬手錶示免禮，淺笑道，“薛二郎好情致，休沐之時在此悠遊，叫孤好找。此處說話不便，可否借郎君府邸一敘？”

彩鴛當即麵露絕望之色，半晌感喟道，“女人此舉，我更加瞧不懂了。您是不籌算和二爺有成果了？”

太子這般說，倒像是特地來尋他，薛崢天然冇法回絕，道了一聲是。便即火線帶路，將太子引至他在京師賃的一處寓所。進得宅門，李錫珩一麵四下環顧，一麵笑讚道，“此院落雖小，卻勝在清雅新奇，不負薛卿名流風騷。”

薛崢冇法，亦隻得切身上陣，命人將一應物事備齊，才屏退世人，隻留李錫珩與本身。厥後煎水、羅茶、擊拂、注湯等事皆悉心做過，纔將那一盞奉與太子。

他這一番話說的字數多了，薛崢便聽出其嗓音尖細，略一打量見其麵上不必，心下頓時瞭然，劈麵之人乃是一名內臣，那車中之人必為宗室。當即不再多言，牽馬行至車畔。

李錫珩點頭，一笑道，“好水！甜美清冽，與惠泉不相高低。可歎京師世人，乃至禁宮中人，皆被名泉所誤。實在天下好物又豈會儘在一處。”停了一刻，忽又轉口道，“比方明川到過浙北，上過揚州，萍蹤踏遍江南，亦曾飽覽江山壯闊。而孤卻無緣得見這些，隻能在深宮來迴流連，就是都城金陵，至今另有很多處所未曾去到。”

他沉默很久，想到上首之人的問話不能不答，才又略微抬首，淡然一笑道，“殿下是將來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然能夠來去自在。”

彩鴛“唔”了一聲，又近前幾步，低聲問道，“那女民氣裡可有主張了，本日和二爺相見，景象如何？”周元笙亦抬高聲音道，“我冇說旁的，隻求他上疏，請皇上召母親和將軍返來探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