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有馥[第1頁/共4頁]
謝馥眨眨眼,莞爾,少見地開了個打趣。
“太子爺!”
“莫非?”
她就像是紮在都城名媛們內心的一根刺,恰好誰也不敢去碰。
“咚!”
廳內統統人都看了過來。
人是粉黛不沾,卻襯得都城裡統統的粉黛胭脂都冇了色彩。
短短這五年,北都城誰不曉得她?
“疼疼疼……”
朱翊鈞有些頭疼,倒是頭也冇抬一下,揭開茶蓋,說一句:“茶還不錯。”
現在張家的花廳裡,坐著都城大半青年才俊,淑女名媛。
張離珠身著紗綠潞綢裙,羊皮金滾邊,就站在花廳內裡,遠遠瞧著那兩個空著的位置,氣得一把描金扇子就摜到了桌上。
李敬修從這空地裡,就能瞅見女客們那邊的景象。
離珠蜜斯憂國憂民,便借生辰的機遇,辦上一場義募。
“說啊!”
要說學著她走一遭,也不上妝吧,那冇轍了,你長得冇她標緻,根柢太差,不上妝那是自曝其短。
機警的侍女端來了兩盞新茶,將描金茶盞置於謝馥與葛秀二人中間的那一張紅木茶幾上。
一件白青色的窄袖褙子,下頭彈墨裙拖著八幅湘江水,活像是一幅江山川墨,適意又高雅。
那個不愛胭脂水粉,珠翠釵環?
“不就仗著高拱那老狐狸是首輔嗎,竟還擺譜到我們府上來了!這麼多人等她一個,好大的臉麵!”
朱翊鈞不鹹不淡,抿了口茶,淡香在舌頭尖上緩緩綻放,像是一口吞了煙波浩渺一西湖一樣,舒暢。
花廳裡靜得連針掉下去的聲音都能聞聲。
唇邊那一抹笑意,如何看如何諷刺。
平白無端如何拿扇子打他?
走在右邊的,是本年位列六卿的左都禦史葛守禮家的蜜斯葛秀,生得表麵溫和的鵝蛋臉,肌膚細白,杏仁眼水汪汪的,像她名字一樣透著一股清秀,溫婉得緊。
偏生這一名紹興會稽謝家二蜜斯,都城首輔高拱府上表女人,向來素麵朝天,片粉不沾。
“你家的高朋甚麼身份啊,能貴過太子爺不?另有讓太子爺來等的份兒不成?!”
葛秀站在她身後,微微歎了口氣。
侍女垂首,不幸巴巴地答覆:“回稟公子,女賓們那邊另有高朋式微座,我家蜜斯說了,還得等人齊了再開。”
這時候,花廳裡各家蜜斯們內心都在腹誹。
大計?
“倒也不是擔憂,不過想到一些故交。”
擺譜的阿誰,歸正也冇跟她們擺譜。轉頭要掐,還是這都城官宦人家最金貴的兩位主兒掐,擺佈跟她們冇乾係。
他抬高聲音,疼得想哭。
皇上犒賞的宮廷珍玩,五湖四海的奇珍奇寶,名流書畫,各家名作,層出不窮。隻由世人出價,價高者得,而募來的銀錢最後將發往淮安府災區,施於百姓。
李敬修希冀著朱翊鈞出來講上兩句公道話,冇想到他不痛不癢地說一句“茶還不錯”,氣得李敬修幾乎倒仰疇昔,一句話就漏了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