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禍妃[第3頁/共4頁]

那薩滿法師渾濁的眼裡帶著寒意，海蘭珠抬起眼，安然地迎視著他不懷美意的目光。

女真族的小吃薩其馬，現在的做法不比後代精美，口感也稍許減色，海蘭珠便將能在此處可行的做法說與給了果新，幸虧做法並無多大難處，果新經曆豐富且又機穎，明天實驗了一遍結果甚好。

阿巴亥眼尾掃向海蘭珠，笑道:“大汗可彆賞錯了人纔是。”

“主子，從蒙古來。”

“賞，都該賞！”努爾哈赤眼眸又轉向席下的綽祺，嗬嗬笑道:“小綽祺慢點吃。”

“賢主當世，大金遠拓國土，入主中原可期。”那薩滿法師朝努爾哈赤恭敬地拜了一拜，纔開口說道。

此言一出，殿內一片詭異的沉寂，誰也不敢再說話，或偷眼覷著努爾哈赤，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或乾脆埋頭不睬，怕招惹是非；也故意中焦心的，但卻因其上升到國度層麵，怕開口令局勢更加嚴峻，也隻要等著努爾哈赤的裁奪。

“嗯，倒比以往更軟糯苦澀，竟還嵌了蜜餞，真是別緻，皰人有賞！”

一將功成萬骨枯，江山易姓所要支出的代價又豈是言語能訴說清的，又豈是“血淚”二字可概括清的。

果新回過甚來，咧嘴笑道:“姐姐的體例好。”

“大汗！”那薩滿法師還是不肯放棄，一副不置她為死地不肯罷休的模樣。

“當然是大汗身邊的丫頭心靈手巧。”

“大汗，您看這薩其馬倒與以往分歧呢。”阿巴亥拿著一塊咬了一小口的薩其馬，笑著望向主位上的努爾哈赤。

海蘭珠目光果斷，一字一句如敲金斷玉，“若如你所言，此乃天命，那大汗和八旗將士今後聽天由命，得過且過，畏縮不前，是否能應了你這所謂的天命，統禦天下！”

海蘭珠有些不覺得然，但對薩滿又有些獵奇，也不知打扮如何，因而偷偷向門外瞥去。

“你這孩子，怎不早早請法師出去退席！”努爾哈赤語氣中雖有些責備，但目光裡卻溢滿了熱切的笑意。

當晚的家宴熱烈非常，一大師子聚在一堂，其樂融融。諸貝勒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各府福晉皆聚在一處家長裡短，細聲談笑。

“法師，這乃家宴，您可彆把重點放錯了。”多鐸不滿地瞥了一眼那薩滿法師。

“本汗偏要把她留在身邊，我倒要看看，她有何違逆之舉。”

海蘭珠抬首望著坐在高位上神采泰然的努爾哈赤，撲通一聲重重跪下，“大汗最不喜欺上瞞下，恭維阿諛之人，又因大汗賢明刻薄，以是主子纔敢直言。再者，法師歪曲主子在先，主子實在冇法以禮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