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問本心（十）[第3頁/共5頁]

待日過中天，步隊往北而去，火線俄然傳來一陣騷動，乃至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說著，他撫了撫華璧眉心，歎了口氣，“朕察看摸索你好久了。你聰明、堅固、果斷，可惜生性樸直，也不知如何長的，竟另有些‘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武人意氣，若非身份所限，恐怕不會做甚麼運營之事，本也分歧適坐這個位置。”

華璧雖不明以是，卻也不動分毫，任憑那刀刃朝他遞來。然後，“嚓――”，蕭協割下他一縷鬢髮，拿絲絛繫好，藏進了個小錦囊裡，昂首，正撞上對方奇特的目光，“你的話，朕記下了。”

“你說呢？”蕭協站起家，撣了撣衣服，“他們自是千古情聖了。那裡還要人來拭灰？走罷。”

那把匕首……

華璧想了想，又問，“關東既定，那其他人等呢，天下並不止雍、代、晉、弘四州，陛下這一手翻雲覆雨間，必有彆人趁機坐大。”

蕭協一哂，搖了點頭，“官方有句鄙諺叫：打算趕不上竄改。這是你問的時候，朕能想到的最合適現在局勢的計劃，然到時候恐怕就不是了。好了，小囉嗦鬼，問完了麼？”他轉過身蹲下，捏了捏華璧鼻尖。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三千門客，誰是良謀？若怕彆人坐大，最要防的是人才流失。而這真正的人才夙來高慢，卻又想發揮抱負，朕占大統之位，名正言順，可當即公佈招賢令，再做出禮賢下士的姿勢，吸引發人纔來比誰都輕易。”

“甚麼！”華璧失聲，“為甚麼？”話一出口，他本身先反應了返來，“因為薛侯聲望太高，怕威脅到王權？”

能夠看得出來，對於六月地動，薛銘確切措置的很好，一起看去，根基冇有斷壁殘垣，新房重修得很快，百姓身上偶有打著繃帶的，臉上也仍然是至心的畏敬，鮮有甚麼氣憤與不滿。

華璧高高舉起聖旨，抬過甚頂呈上，“以是，懇請陛下珍惜本身，臣願肝腦塗地，替陛下完成秋狩中的安插。”

蕭協腳步一頓，隨後持續往前，“你很快就會曉得了。”

夕月坎設在建陽以西的成山，車駕從流央宮東門出，先一起接管百姓膜拜，再繞道北闕往成山西去。

蕭和談定地看著華璧直視他的雙眼，當真、對峙、決然，那眼底彷彿有甚麼被推倒又重修，他俄然笑了起來，取出懷裡一把匕首。

他往旁看去，是位列第二的麒麟功臣襄睿王，果然儀容絕世，難怪能讓力主削藩的明帝道出“卿本才子，何如藩君”的戲語來。那雙描畫逼真的雙眼彷彿透過百年工夫朝他看來，深沉睿智、洞察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