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上林秋（五）[第1頁/共4頁]

“而樓夫人倒下後那一眼，說是死不瞑目地看薛銘方向，可那眼神並不痛恨，反而是一種得償所願的放心與希冀，實在看得是薛銘馬後陛下的車駕罷。”

他話音未落，蕭協已經靠近過來，笑眯眯地摸了摸對方腦袋，“哎呀，你又口是心非了。固然乾巴巴的，但小臨這麼可貴來安撫朕，還是值得記唸的。”

室內，俄然“咕嚕嚕――”一串聲響。

“殿下？”見華璧目露怔忡，華星輕喊了一句。

蕭協呼吸一滯。

華璧後退半步，脫出對方“魔掌”，瞧那一臉對勁洋洋彷彿立即要抖擻起毛來的模樣，他眉心一跳，強行岔開話題，“那樓夫人的第二個建議又是甚麼？”

華璧臉微僵，蕭協的臉也僵了，“不是罷。朕隻是隨口說說罷了，莫非你不是不想操琴給朕聽，是真的做了甚麼見不得人的事。”

蕭和談定看著對方髮梢，臉上神情始終穩定，像經心雕鏤的蠟像一樣完美。

華璧回神，捏了捏眉心，“都放哪兒了？”

然後就接管到了來自蕭協的眼色。

“呀，小臨想操琴？朕還從冇聽太小臨的琴音呢？”華璧正欲揮退殿內世人，便由遠至近傳來一道興味的聲音。

“陛下謬讚。”她嘴上如此，麵上卻並無謙遜之色，開端明智地層層分解，“薛銘之強，強在他手中重兵與軍中聲望。後者乃前者根本。”

“不過，你是如何發明她的不當的？即便一早曉得，朕也感覺她很好地歸納了一個為薛銘逼迫、寧死不平最後為薛銘惱羞成怒滅口的角色。”

“大部分都擱置在西配殿。倒是殿下之前不是說想操琴嗎？我和華寧就私行把琴放在沉香木箱裡搬到殿下裡室了，請殿降落罪。”他嘴裡說的是請罪的話，圓圓的娃娃臉上卻滿是邀功，看得四周世人忍俊不由。

很好認，樓煜長得有五分像甄瑟。

他不是蕭臨，冇有資格答覆恨不恨，但是，“這本就與陛下無關。”

“大祈軍士因明帝之前祈當乾係皆是以和親政策維繫。襄睿王有言：遣妾安社稷，更要男兒何用？明帝亦說過：拿起手中的長劍，庇護我們的故裡，庇護我們的女人。這導致悠長以來大祈的軍士對女人有一種極強的庇護欲。不殺婦孺，是薛銘定下的端方。”

好一會兒寂靜，就在他覺得蕭協不會答覆時，沉寂中一道殊無起伏的聲音悠悠響起，“彼時靈帝與魏琴如膠似漆，這意味著不出不測，王太後、傅昭儀、史美人的孩子就是唯三的皇嗣，內裡必有一人是將來的天子。這太讓人動心了，很多人都明爭暗鬥不對，但真正脫手的倒是史美人，因而皇宗子早夭，傅昭儀早產。”

華璧嘴角微抽，往一旁站著的單光拓看了一眼，單光拓低頭，正專注地數著地磚上刻的花骨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