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亨伯特・亨伯特二十五[第3頁/共5頁]

鐘點工的拍門聲俄然打斷了他的思路，費渡狠狠地一激靈，額角已經浸出了一層薄薄的盜汗。

甚麼是“生命”？

屋裡的植物養的很經心，窗台上四周的花花草草都長得欣欣茂發，喜光的在外層，喜陰的在牆角，擺得錯落有致，唯獨放在門口的兩盆大綠蘿命途多舛，被每天淩晨懶鬼同事們的隔夜茶灌溉得奄奄一息，花盆裡堆的碎茶葉已經將近漚出毒了。

駱聞舟家離市局不遠，蹬自行車都能到，打車纔剛過起步價。費渡一複生二回熟，剛把門拉開一條小縫，一團毛球就迫不及待地探出了頭，下一刻，毛球猛地認識到來人不對，它“跐溜”一下，閃電似的鑽回了沙發底下，伸著脖子嚴峻地往外張望。

“這就是滅亡。”阿誰聲音對他說，“你看，實在生命和滅亡之間，隻是一個非常平平的過程，並冇有人們襯著得那麼慎重其事。之以是要如許襯著，是因為人作為一種劣根性深重的社會植物，一方麵想藉助群體和社會更好的儲存，一方麵又難以禁止各種古怪的惡念和欲/望，以是需求相互商定一套有製約性的法則，比如所謂的‘法律’和‘公序良俗’，前者是和這個社會的左券，為了製止你暗裡裡違約，又有了後者，讓人接管群體代價觀的洗腦，繼而心甘甘心腸和大多數人行動分歧。熟諳到這一點，你就跳出了大多數人的窠臼。”

“甚麼是生命？”他耳邊彷彿響起了那男人的聲音。

“我那麼喜好她們，如何捨得害她們呢？”

曲桐小小的身材被切割成了七八塊，彆離埋葬，拂曉時終究拚集整齊，屍身上的切割陳跡與朝陽小區那間屋子裡的此中幾把刀具符合，法醫乃至還勝利地從屍身身上提取到了一點□□。

費渡像駱聞舟一樣抓了把貓糧，想了想，又翻開兩個罐頭放在中間。

駱聞舟百忙當中隻回了個句號，估計是忙得顧不上了，費渡當他默許，拎起他的鑰匙走了。

費總吊著一隻手，拄著掃帚站在中間，客觀地評價了一下本身的勞動服從，感受本身把地掃得油光水滑，跟市局那以油擦地的食堂有異曲同工之妙。

費渡冇理它，洗了兩遍手，纔算把貓糧的腥味洗潔淨了，然後他從廚房翻出掃帚，試著把滿地狼籍掃到一起——他實在不是一塊乾活的料，掃了半天也不得方法。

駱聞舟的錢包和鑰匙就那麼大喇喇地扔在桌上，一點也不怕人拿——固然在費渡看來，確切也冇甚麼好拿的。

費渡的手一僵。

一個小時今後，費渡拎著幾杯現磨的咖啡重新來到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