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頁/共4頁]

“你身處皇家，不會不明白作為一個皇子的處境。”淩朝歌聲音平平，一如平常那般清冷，“你隻當你現在已是封王，隻待新皇即位，便可前去封地任職，至此闊彆朝政，不必似現在活得步步驚心。”

“乃至有能夠是太子在暗中勾搭逆賊。”淩朝歌打斷他的話，抬眸看著他，“到時太子被趙啟聲扳連，此事畢竟由你查出西楚餘孽一事，太子無疑會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他若登上皇位，你必定不會有甚麼好的成果。即便你未參與奪嫡之爭，最後也不得不歸於四皇子一派。”

羽聞言一愣，心知自家主子極少出門，隻是不知他本日又為何俄然想著去那萬花穀。不過那既然是主子的意義，他亦是不會多問。

如此想來，那天子如果不蠢，想必這皇城當中埋冇的兵力很多，起碼皇城眾將叛變，也能護他安然。

她並不感覺她這幾句話能夠壓服隻求安穩餬口的淩瑾去爭奪皇位，萬事要循序漸進，她會用究竟讓他明白，身為皇子，要麼登上九五之尊風景萬丈，要麼落入塵泥做那人下人，要想安靜安穩的餬口……難。

“國土分封，便是在減弱皇城國君的權勢，明智的君王都會設想取回封地，不然封王成勢，國君勢弱，不免會逼宮易主。”

“但是與瞿寧侯一案有關？”淩朝歌問。

淩朝歌喝了一口水，取了白娟拭汗，那置於石桌上的白玉赤紋的鈴鐺“叮鈴”一響，在這清寂的淩晨非常醒耳。

白衣女子不由勾出一抹笑，收了荷莖。婢女趕緊將托盤呈上，低垂著頭。

淩瑾想了想，點頭應諾，“淩瑾明白。”

他斟了一杯茶水遞給淩朝歌，道，“本日氣候甚好，正值萬花穀中蘭花開放，淩某隻想邀女人一同前去撫玩。”

淩朝歌負手而立，衣袂跟著夜風飄起更添幾分謫仙之意，“夜深了，你先歸去歇息吧。”

閣樓靜悄悄的，風吹著白紗的簾子收回“沙沙”的聲響。淩瑾冇有說話，寂靜地看著杯子，眸中倒印著桌案上那一盞燭火的光。

隻聽那人反問，“來者何人？竟敢冒闖靜王府！”

“師尊……”淩瑾俄然叫住她，頓了頓，卻隻道，“……寢安。”

被女子道出了心中所想，淩瑾神采泛白，點了點頭。

這幾日她也未曾出過府，天然不會再與淩笙偶遇。現在不過半月，這母鈴便響了，不知淩笙又有何事尋她。

“瞿寧侯府位處乾州，前朝餘孽遠在西楚，瞿寧侯又怎會惹上他們？何況鞭長莫及，他們也又何必千裡迢迢地來到乾州殺人。”

淩朝歌抿了一口淨水，道，“前朝滅國已有上千年，其他孽逃至冰天雪地的西楚一域，終時不成氣候。五年前北傾國犯淇水澤，西楚餘孽首當其衝，元氣大傷，現在怎敢現身淇水澤境內，還大張旗鼓地滅了先皇親封的瞿寧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