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頁/共4頁]
李儒捧園地笑道:“此乃天命所歸,眾望所向,儒怎敢以言相戲!隻是天子的情意變得過分俄然,此中蹊蹺不言而喻,太師還是謹慎行事,喚奉先將軍來一同商討赴朝受禪纔對。”
呂布以手懶洋洋地托著下頜,麵無神采地看他忙裡忙外,也不知內心究竟在想甚麼。
李儒剛拱手領命,董卓便慎重其事地誇大道:“可將己妻贈子一事今後切莫再提。賣妾求活,卓尚未落魄至此。再言必斬!”
他直覺不妙,可對著較著在氣頭上的董卓,他也隻剩下搏命禁止一途:“奉先大人有萬夫不當之勇,差遣他者如獲百萬雄師。日行千裡之赤兔馬代價萬金,可遇不成求哉,恩相稱初且願贈布,一弱質芊芊的美人兒,又能值得幾錢?捨得一個國色天香的婦人,換來豪傑斷念塌地的儘忠,又可全父子之份,當得是樁極完竣的買賣。恩相圖的是雄踞天下,怎可被婦人所惑——”
認識到這點後,董卓惱羞成怒極了,氣喘籲籲地奪了一旁侍衛的長劍,一邊喚出數十甲士來壯膽助氣,一邊以劍尖顫顫巍巍地直指桀驁不馴的義子,厲聲喝罵:“豎子爾敢!以下犯上,是為不忠!以子犯父,是為不孝!以言戲母,是為不恥!生了一肚狼心狗肺,怎配再入堂?吾本日便奪了你的爵,命你閉門思過,未經答應不得再來問安!”
自封太師、國相後,董卓過慣了極儘奢糜、專斷專行的日子,那裡還拿得動當初交戰疆場時的弓箭,早出錯得非常癡肥,竟連久坐都成了樁苦差。
董卓被嚇出一身盜汗,周身瑟瑟顫栗,紫綢下襬呈深色,既有難忍的尿騷氣,又有澄黃的液體排泄石板,誰還看不出,這權傾朝野的董相國事被他用重金養的義子給嚇得尿了褲襠?
現在,先是被這高大威武,魁偉長大的義子虎目噴火,氣勢逼人地在麵前一立,又遭其頗感受辱而大怒地欺近一步,劈臉蓋腦的一頓凶惡吼怒,他全部胖碩的身軀被完整覆蓋在了暗影裡,竟然本能地感到心虛氣短,深生害怕,一時候不敢與之對視。
李儒那裡猜不出董卓打的是何主張,見他畢竟捨不得將美人拱手相讓,內心出現一絲悲哀傷愁之意,麵上卻勉強笑笑,下拜著再次道賀:“恭賀大人得償夙願,此乃萬民福祉啊!”
董卓喜不自勝,一咕嚕地就坐了起來,哈哈大笑:“此話當真?”
他想著明日本身就就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人”給去掉了,等登上大寶,戔戔呂布便是砧板上的魚肉,想如何殺,就如何殺,何必在緊急關頭爭一時之氣?的確該慎重點,以防節外生枝。
侍衛強忍著驚懼,殷勤來扶這身撲地肥肉,董卓知本身已死裡逃生,也知本身被這麼戲耍一番可謂是顏麵無存,一時被嚇破了膽,被扶了半天仍難以站起,哆顫抖嗦地謾罵著:“好個逆臣賊子,我如此倚重寵遇於他,反關鍵我!此子非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