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1頁/共4頁]
燕平淡定道:“還請人喚文和也來一趟。”
常日送他再多金珠財寶,也隻是感激一笑,就寵辱不驚地放到一邊去了,無慾無求得如謫仙普通。
講真,此人偶然莫名其妙到了頂點。
饒是劉協再想一意孤行,也要看那些文官的定見——王允就半點不想跟呂布這莽夫共掌朝權,巴不得口頭上隨便賞他個州刺史做做,既可不背卸磨殺驢的惡名,又能讓他遠遠地滾出長安,帶著麾下戔戔幾百兵馬跟那些個動堪十數萬雄師的諸侯拚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不知不覺間,天氣已然昏黃。
馬還好,那混堂總不能挖了帶走,賜給他吧?
還引經據典、苦心闡理了引狼入室而至之無窮後患,腦筋發熱的劉協垂垂沉著下來,倒不是真信這上頭所言,卻看了王允這老頭兒所代表的朝中固執一派、恰好現在是中流砥柱的態度,唯有啞忍下來,臨時作罷。
不過燕清倒很能瞭解劉協的表情,乃至有一丁點兒憐憫:他也是夠不利的了,以九歲稚齡被迫登上大寶,卻始終是董卓暴治下的屈辱傀儡,也就本日才鎮靜一回。他史上不是冇試過抵擋,也並非不體貼刻苦受難的百姓,隻是本身難保,畢生都逃不過被強權操控的運氣,最後被迫禪位,鬱鬱而終。
“…………”
於董卓書房裡搗鼓出的那些,不管是絕跡古籍,名家書畫,還是筆墨紙硯,燕清都不感興趣,倒是查抄過後,誠懇保舉他該取哪幾件送予賈詡,惹得想見他欣喜交集神采的呂布好不絕望。
燕清極不喜車輿,嫌那不但顛簸得能叫五臟六腑紛繁移位,還行得極慢,是以當賈詡慢吞吞地上了呂布特地為其籌辦的車駕,欲邀他一起時,他伸謝婉拒,翻身上了來時所騎的那匹白馬。
呂布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半晌才生硬地眨了一眨,覺得是本身目炫了。
在緊急關頭,他顫顫巍巍地跪著,遞上早籌辦好的奏摺,此中先是申明呂布此民氣性如同豺狼豺狼,傲慢驕傲,曾眼都不眨地為匹赤兔馬弑了寄父丁原,就為能謀官取財,向申明狼籍的董卓投誠。縱使此番大義滅親係知己覺悟,也難說這份來得蹊蹺的迷途知返是否為了棍騙信賴,便於今後擁兵自重。
燕清若無其事地披上外套,若不是他的髮絲另有些混亂,裡衣上也殘存著幾道皺褶,呂布就真要覺得本身方纔是眼昏花了才產生了幻覺。
不管如何,現在勢單力薄的小天子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平從王允的勸戒,隻是下那道封呂布為豫州刺史的旨意時,眼中的濃濃不捨是瞎子都看得出來的。
燕清與賈詡極天然地對視一眼,皆覺安妥:“可。”
不管是演義,還是三國誌在此上的描述,都有些語焉不詳:先是呼應了曹操所發檄文的豫州刺史孔伷,堂堂一州刺史,竟於兩年前無聲無息地死去了,連死因也非常含混,不知到底是被卓將所殺,還是突發疾病而死;接著有說是袁術的部下公孫越接任,也有說是袁術薦孫堅做的,不管如何,倆都冇做多久,就因袁紹袁術這倆兄弟反目,導致公孫越被殺,以反董卓聯盟盟主自居的袁紹又一廂甘心腸委派了會稽的周昕來奪位;彼時正在火線奮戰的孫堅萬冇想到這兄弟鬩牆的烽火還能燒到本身頭上,無端端被釜底抽薪了一記,乃至於斷了糧草,憤而反身攻打了周昕,一下將其趕跑,這豫州刺史的頭銜就回到了他的頭上;但是孫堅也是個脾氣剛烈的,武勇不足,然半點受不得激,得了玉璽偷偷返回的途中吃了黃祖算計,成了個英年早逝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