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人重逢[第3頁/共4頁]

“簪這個吧。青龍臥墨池，是朵好花。”

時候已到，眾秀女連續歸位等待遴選。但是久久未有人至，秀女們心中固然躁動卻也不敢張望，差未幾兩柱香的工夫，一個圓臉宮女腳步生風地小跑了過來，喜氣洋洋地宣佈道：

今上生母早逝，一向由先帝的顧貴妃，也就是當今顧太後扶養。兩人豪情甚篤。越荷印象中，顧太後是個慈和淡泊之人，從不為孃家討要甚麼，也鮮少插手後宮之事，但卻冇有人能夠小覷她。阿椒怕是已經給太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素色玉簪斑紋束衣，腰間玉色煙羅更顯柔弱。腕上軟玉手鐲似脫非脫，隻因仆人實在肥胖。麵色慘白的女子雙眉淺淡而苗條，密密睫下是秋水樣的雙目，含著愁緒卻還是和順。烏髮以點銀簪子挽成愁來髻，壓得脖頸不堪重負普通微微垂下。回身過來時，一對白玉耳墜旋著劃出兩道半圓的弧線，又終究沉寂在她耳畔。

見越荷徐行拜彆，蘇合真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彷彿冇有施禮。

“可惜起初......賢德貴妃養的冠世墨玉，那纔是最好的黑牡丹呢。”

蘇合真見她一身紫衣，微勾的鳳眸溫馨冬眠著甚麼情感。蘇合真目中暴露龐大之色，忽而問道：“還不曉得你的名字呢。”

蘇合真不覺得意，溫文道：“我姓蘇。”

五日之期很快疇昔，各秀女的衣裳也已縫製結束。

如許一想，已經停歇的仇恨委曲又再次湧上心頭。蘇合真卻已細細打量她，然後笑了：

一股討厭從心底湧上來，口口聲聲賢德貴妃――她的諡號――蘇合真究竟有冇故意？――越荷也是剋日才曉得的，說來倒頗好笑。她身後被追封為賢德貴妃，以皇後禮安葬。江承光安撫這一手玩得倒好。

蘇合真的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叢牡丹，她秋水樣的雙目中倒映著記念與些微肉痛：“曾有故交甚喜牡丹，今她已故去。宮裡卻再也養不出那樣好的牡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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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映照霞、繁華合座、火鍊金丹、紫斑牡丹、三遍賽玉......遠遠看著一圃牡丹，迴盪在耳邊的始終是臨終前蘇合真之語。越荷緩而深地吸入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才略微舒緩了心頭之痛。轉過一棵花樹便是牡丹花圃，越荷方纔繞過，忽見一素衣女子正轉過身來。心中格登一聲，卻已避之不及。統統的影象、統統的海潮都刹時湧上，越荷木在原地，周身轉動不得。

越荷的指甲深深刺入肉間，一刹時她覺得本身要撲上去抓她的臉了――但是她聞聲本身的聲音，顫抖卻強作安靜的：“這位娘娘好。”她膝蓋生硬地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