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珠蘭大方[第3頁/共4頁]

金仙兒柔婉的麵龐亦微露黯然，轉眼又化為笑意清冽，因著裡子的果斷故格外明銳。她道：“軻姊，本日我們可要好好見地你的本領。”

“前次之事多虧你們為我說話。”

“本宮會直接奏請聖上，賜下三尺白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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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荷低頭，盞中的“珠蘭風雅”清澈敞亮。那香氣清幽芬烈，入口亦是鮮醇回甘，隻是越荷心底卻微微出現苦澀。

金仙兒麵帶倦容，還是含著春曉般的笑意：“無事，昨日繡貴妃娘娘要的那副長幅雙麵繡時候久了些。”

“主子，太後孃娘遣人送了對崑崙玉掐金鐲來……”

“真有此事！”楚懷蘭訝異道，“姐姐針法當真精美……”

桃之夭夭，瑰姿豔逸。豔若桃李，皎若明月。昔日左拾遺的嫡次女傲視，也是月貌花容的名嬡美姝，哪一次宴會上不受世人諦視。現在卻……

散了後，越荷邀了金仙兒、聶軻、楚懷蘭至牡丹閣略坐。可她一開口便是這句，連性子最和婉的金仙兒都笑了點頭：“越姐姐，你之前已經謝過啦。”

微言的話雖中正語氣卻見生硬，她道：“聖裁已定，公孫氏打通娘娘宮人，罪大當誅，現在聖上已經為娘娘主持了公道。”她微微抬手，目光極其樸拙，“還請娘娘說話把穩。”

她抬眼望去內裡晴空，忽而想起少時與父親行走四方，不由眼眶一酸。

“太後姑姑……”

微言聞言一愣，她茶盞中倒是一盞“珠蘭風雅”，清綠的茶湯幽雅芬烈。略一昂首便對上霍嫵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微言覷她一眼，自淡淡飲了一口。

本來她由婕妤晉封為貴嬪時的晉封禮，就因為孕期不適挪到了十月中下旬，厥後天子為了安撫她，又再晉一級直封為昭儀，倉猝之間很多東西都要重新購置，是以那晉封禮也再次推遲了。十一月二日乃穀旦，霍嫵受封，今後正式為霍昭儀。

便聽聶軻驚道：“仙兒你眼底怎的烏青一片？冇睡好麼？”

卻聽聶軻一疊聲叫道：“決明子，快，去取我的劍來。我要舞劍為金修容慶賀。”轉頭卻見三人一臉笑意，不由氣悶，“做甚麼？我慶祝仙兒罷了。”

傲視隻覺心中一陣沉悶，隨口道一聲“出去罷”便不再說話。有腳步聲漸漸挪到她跟前，卻久久冇有開口，傲視猛地起家道：“還磨蹭甚麼……”她俄然間說不出話來，一對杏眼瞪得溜圓兒，怔怔道：

霍嫵這纔不緊不慢道：“本宮賜給你，你不要麼？”她“本宮”二字咬得極重，現在宮中隻蘇、李兩位貴妃與她為一宮主位，連大皇子生母雲氏也不過是個婉容，霍嫵天然對勁。又想到雲氏因大皇子被抱走日日思念卻不敢閃現，隻與好姐妹賀芳儀跪在佛龕前為太後與大皇子祈福，不由有些不幸她。雲氏從四品的位分原不能扶養皇子，隻不過她與天子多年情分才求得恩情。可多年情分又如何？當年那樣得寵的她跪了那樣久也未見天子體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