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華勝相宜[第2頁/共3頁]

江承光來的時候，越荷遵循端方出門驅逐。牡丹閣外恰是新植的牡丹。春季的花王風韻綽約，“姚黃”的形如細雕，質若軟玉，“魏紫”的千瓣層疊，濃紅入紫，俱是風騷。越荷看著那花，心中一酸。

他抬手，摸一摸她額前的華勝，感遭到越荷輕微的顫抖，倒是不覺得然。江承光道：“很都雅的牡丹。看花形是菏澤牡丹？”又道，“菏澤牡丹以花大、色豔、型美、香濃聞名。其枝矗立有致，其葉富強多姿，其花雍容華貴。與你倒是很適宜的。”

“請聖上恕罪。”越荷將那些紛雜思路都拋下，讓龐大的表情漸漸沉澱下去，非論她要做甚麼，也必定不會是獲咎天子，“嬪妾隻是在想是否要讓人上茶。”

“李伯欣倒冇如何表態，隻是李不疑的夫人遞了好幾次摺子要去看望李貴妃——洛婕妤都一一駁了。”

“聖上也與嬪妾普通喜好‘越荷’這個名字？”

阿越是一個多麼好聽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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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荷本日梳的是娟秀高雅的盤桓髻，隻一支扭珠蓮花寶石釵作為裝潢。上衫雪青雲雁細錦衣，下著丁香色累珠疊紗霞茜裙。較之平常十六歲少女的清麗，更有一分冷凝在。就連魏紫都不得不承認，當越朱紫鳳眼微垂，神采淡淡的時候，當真是像極了先前的李月河。

“聖上可說了在那邊用膳？”她問道。

江承光到牡丹閣時，看到的便是如許一個越荷。

“主子想如何打扮？”

他情不自禁地想著，如果那越朱紫——越荷，不至太令人絕望的話，為這名字他也會挑她——作為楚、越兩位前朝遺故鄉屬出來的宮嬪中受寵的那位。

昔日封後事端，江承光為她改名後，曾有一次詰責她，將貼身侍女彆離以牡丹之王與牡丹以後

“夜深了，安設吧。”

江承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顯得晦澀難辨。他一麵執起越荷的手向裡走，一麵表示彆人不必跟進。越荷眉心一動，未料他如許直接。到屋內，方聽他醇厚的嗓音道：

越荷心頭一顫，隻做不知地反問道：“為何不是阿荷？”

江承光皺眉。

一樣的花，對著李氏女就多有思疑。對著新入宮的美人反倒大加讚美。越荷心下一沉，江承光已輕聲笑道：“朕說話，你倒不愛理睬。”向來都是妃嬪哄著他恐怕冷場，可他卻感覺即便越朱紫一言不發待在身邊，都是溫馨的。這類感受從何而來尚不清楚，但是她一言一行都讓他感覺熟諳而親熱，讓他感覺放心。哪怕是......

“這個朕曉得。”江承光目露激賞之色，“洛婕妤一貫聰明識大抵。說來也是好笑，先帝為了表示對李家的寵幸，特地為李伯欣的宗子賜名李不疑，表示永不相疑。現在李家卻非要孤負皇室這份信賴不成，實在是可惜。”說到前麵，麵色逐步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