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3頁/共4頁]

丘杉點頭。

想到這裡，丘杉又轉頭打量邢博恩。

“持續走吧。”邢博恩策動汽車。

這具喪屍生前是個小女人，紮兩條辮子穿戴粉色的卡通連衣裙，隻是現在連衣裙上已儘是肮臟。定格在半空中的鋼筋畢竟冇有落下去，邢博恩一腳蹬向它的胸口，卻不想反被它抓住了腿，一個趔趄踩在它的肚子上，鋼筋也脫了手。它全然不覺疼痛，兩隻冇有赤色的小手扒著邢博恩的褲子，嘴巴收回野獸般的嘶聲。邢博恩倉猝甩腿，剛掙開喪屍的手想要後退，鞋子又被它扯住。眼見麵前幾具喪屍伸長手臂向她逼近，邢博恩大喊一聲：“丘杉！”

丘杉點頭。

“能嚐出味道，但冇有吃的*？”邢博恩點頭表示體味，沉默半晌，又輕聲問道，“肉，新奇的，有*嗎？”

黑衣人一把拉住丘杉：“你要去吃東西？”

天氣將明未明，約莫是四五點的模樣，邢博恩蒼茫地睜著眼睛，看到車窗外壓著一張臉孔全非的人臉，一隻手正從車窗縫拚了命往裡擠，兩根手指被車窗颳去一層皮肉擠出去亂動著。俄然一把銀色的菜刀劈入車窗外的頭顱，腦漿噴濺在車窗上，那具喪屍倒下去，兩根手指還夾在車窗縫裡。

丘杉手停了一下，試著輕點，擦了半天毛巾壓根冇碰到臉。

但是她確確實在從未感遭到人類血肉的吸引力。邢博恩是她傳染以後第一個近間隔的人類，她們間隔近到她能夠模糊嗅到邢博恩身上淡淡的汗水味，可她還真不想朝著邢博恩咬一麵嚐嚐。傳說人肉的滋味並不好。

丘杉咧了下嘴角，把記者證保重地放回口袋，指一下邢博恩，然後雙手合在一起放到耳朵邊，歪了下頭。

“邢博恩。”

丘杉漸漸低頭，眼神有些龐大，彷彿有些題目本身也感覺猜疑，半晌冇有迴應。

“對不起。”黑衣人有些赧然地罷休。

但是她又醒來了，落空了很多，但還是醒了。她還看得見，還聽得見，乃至她能夠行走，即便軀體不再矯捷自如。當她走到街上，看到數不清的雙目板滯的癡行僇僇的喪屍，而這些喪屍對她的呈現冇有任何反應的時候，她就曉得，有甚麼變了。

在四周來回走了三趟，丘杉返回車裡。黑衣人已經吃完東西，腿上墊著白枕頭，在一個又厚又大的白本子上寫著甚麼，微低著頭，神情專注。丘杉看了會兒她的長而直的睫毛，見她冇有遮擋本子上的內容，便低頭看疇昔。她已經寫出了幾段內容，每段都不短，丘杉冇有重視看，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摘了橡膠手套，細白的手中握著一支很淺顯的玄色水筆，筆尖在紙上流利滑動，寫出一行剛正標緻字來：邢博恩記錄於七月十三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