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番外-回門[第2頁/共3頁]

他的身後跟著布莊的二掌櫃，兩人不時扳談著些行話，家中主子見了，便轉到後廚交代，今晚有客，多備些菜。

“……提三成。”沈衡頓了頓方道。將近走進前廳的時候，他見到了一張好久不見的笑容。

蕭道鸞的瞳孔在水珠襲來時猛的收縮，又漸漸散開。

沈恪衝婦人笑嘻嘻道：“嫂子請我喝甚麼茶呀？早幾個月廬山霧尖還冇摘炒，現在該是有了罷？”

婦人道：“謝我做甚，都是你哥出的力。”

沈恪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數字，又似感慨般道：“沈衡修院子的時候，說是怕摔了小孩，石桌石椅都挑了矮窄的一套……”

這話有兩種解釋，一是冇想過還能再見到你，見到了便覺心喜，二是冇想過還能再見到你，見到了和冇見到，也冇有甚麼辨彆。

蕭道鸞問：“未曾試過甚麼？”

“從小瘦子的嘴裡也冇套到甚麼話，還是劈麵問一問沈衡好了。”沈恪拍鼓掌，沈儼約莫是爬到這石桌上玩耍過了，桌麵上灑了一層乾泥。衣服上沾的土拍拍就掉了，手上卻另有一股土腥味。

二掌櫃的還待跟上。他同大掌櫃沈衡會商布莊買賣常到入夜，在沈家蹭一頓晚餐已經成了風俗。

“多謝嫂嫂。”

“大哥――”

如他所想，蕭道鸞聽到這話公然冇暴露一絲焦急的神采。小鎮上的長幼，尚且有嫌棄隆冬屋中悶熱，特地搬了藤椅在後院過夜的，蕭道鸞這類跋山渡水慣了的就更不在乎了。

啊的一聲，是沈恪笑著躲開蕭道鸞伸向他後頸的手。

沈衡聽得“道鸞”二字，微微轉了下脖子，轉向悶不吭聲的青年：“咳，你叫甚麼名兒？家在那邊？”

“王兄，沈某有家事要措置，恐怕不能接待了。”

細泥沿著掌紋被沖刷而下，沈恪甩了甩手上的水，屈指一彈，水珠便落在了蕭道鸞的右頰。

展開雙臂略量了量，沈恪又道：“有些小了。不如家中的那套。”

沈衡麵色稍緩，被主子偷偷請來救場的婦人也到了。

酉時三刻，沈衡回到家中。

婦人拉著他的手坐下，從櫃頂取下茶罐，和藹道：“曉得你挑嘴兒。我和你大哥都不好這一口，費工夫收來也都是給你備著。”

……

“本年是來不及了，來歲讓道鸞也帶些自家山上的好茶來。”沈恪記得小秋山頂確是有幾株好茶，就在劍池石碑邊上，可貴冇有被毀。

沈衡哼了一聲。

沈恪忙拉住他。他都還冇先容兩人熟諳，妯娌就碰了麵，那可不太妙。蕭道鸞又不善言辭，如果仆人大驚小怪，冇準還會把突入內宅的男人當作登徒子鬨騰起來。

沈衡揮手錶示主子氣夠退下了，冷冷看著沈恪，直到把沈恪臉上輕浮的笑意看了個對穿，才道：“我冇想過還能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