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回門[第2頁/共3頁]

兩寸長，半寸寬的紙片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沈恪低頭看去，隻見上麵列了十好幾樣物什，從公雞到酒水一樣很多。超脫的行草不像是蕭道鸞的筆跡，約莫是蕭河親筆寫的。

“你說過，你母親出世在詩書世家，父親也是個重禮的人。”沈恪說過的話，蕭道鸞逐字逐句都會記得，“蕭河也同我說，即便你的父母不收，該儘的禮數也還要儘。”

蕭道鸞從袖中拿出方軟帕，替沈恪擦了擦。淡綠的錦麵，烏黑的竹紋，恰是沈恪曾用過的一方。他本身都不記得扔在那邊了，冇想到被蕭道鸞收了起來，還隨身帶著。

在劍池呆了小半個月，他不止一次看到蕭家父子，兩人俱是板著臉，一個賽一個神情莊嚴。貳心中惴惴，恐怕兩人是為了他起了牴觸，走近聽才發覺一個說的是“某某的劍譜上本尚可一觀，下本不敷為訓”，一個說的是“此人暮年心術不正，墮入正道，由此觀之，似早有前兆”。而把他們隔開了半丈的木桌上，放著一本光看封皮便知甚古的劍譜。

“那邊可……買雞？”

蕭道鸞按住沈恪的頸側，在他冇用上勁掙開的時候，悄悄地在臉頰上吻了一吻。

“蕭劍主還同你說了這個？”

蕭道鸞見他說得急了，嘴上都浮起了小塊乾皮，冷靜將係在腰邊的水壺解下。壺裡隻剩下一半不到的水，沈恪就著壺嘴吞嚥了兩口，冇有喝到一滴。蕭道鸞將壺底托高了一點，沈恪才咕咚喝了個痛快。

沈恪第一反應便是要將他推開。這鎮子才丁點兒大，走到哪兒都能碰上熟悉的人。方纔兩人站在城門口時，他就瞥見了遠處幾個大娘指指導點，想是認出了沈家二小子來。蕭道鸞這麼毫不諱飾地同他密切，動靜隻怕未幾時就能傳到他爹孃的耳中。

“不消買。”

皺了皺眉頭又很快舒開。曉得了就曉得了吧，他也冇籌算一向藏著掖著。劍池都承認了他少奶奶的身份，他莫非就不能在自家給蕭道鸞定下一個名分？

蕭道鸞越是說的煞有介事，沈恪越是難以設想蕭河說出這些話時的場景。這父子二人呆在一處，除了談劍，還能談這些家長裡短的事兒？

沈恪笑道：“冇想到蕭劍主對這點小事那麼上心。”

“不必。”蕭道鸞比沈恪高了半頭，沈恪硬要環著他，實則兩人都感覺有些彆扭，但沈恪不罷手，蕭道鸞就由他環著，“蕭河再三叮嚀，讓我同你一道回門。”

“我家兄長名衡字恪禮，嫂子孃家姓王。大侄子沈儼，奶名燦燦，小侄女沈柔，隻要八個月……”

究竟上還說了很多很多，不過現在還冇到按著那些話行事的時候。紙箋上列出的禮單，蕭道鸞早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