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戰三[第1頁/共4頁]
虛真這老賊縮在連山宗不出,還則罷了,既然敢出來,那他搏命也要為枉死的一百多人討個公道。
他冬眠多年,未曾有一日放棄過報仇的動機。
沈恪下定決計,趁著蕭河行走不便,再次緩慢地擋在了他的身前。就算不為了對方是蕭道鸞的長輩,隻為了他幼年時聽過的那些傳奇,為了對方持守二十年的劍道,他都要脫手。
沈恪明知身為劍池劍主的蕭河,有著不遜於虛真的氣力,真當看到兩人對上的時候,還是禁不住的擔憂。阿誰禦劍江湖稱心蕭灑的劍主,是二十年前尚未負傷的蕭河。而現在一一
青芒斷後,蒼梧便隻隨便帶了把六品靈劍在身,不管劍氣還是鋒刃,都遠不及虛真所贈的佩劍。
小輩?沈恪為這稱呼一喜,蕭河稱他為小輩,是承認了他和蕭道鸞的事?這些日子聽蕭道鸞和老王頭都再三提起,但冇經這做父親的親口承認,他的內心始終不□□穩。
“那也無妨。”
虛真涵養極好,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堵了話也不惱:“那逆徒當年確是送了本庚戌習劍錄返來,不過是假的。”
他看的不是那塊石碑,是石碑邊的蕭河。他在暗中摸索,估計蕭河是否有與本身一戰之力。這一刻的虛真,在沈恪眼中,就是一隻惹人膩煩的老狐狸。早些年如何會感覺連山宗門人都行事正氣?那或許就是不甚顯眼的明哲保身罷了。
從蕭道鸞到數十年如一日劈柴練劍的老王頭,再到現在強撐著病軀站在他身側的蕭河。
恃強淩弱,那是放肆。
沈恪在心中感慨了句蒼梧遇人不淑,道:“如果小輩冇有記錯……貴宗首徒蒼梧將庚戌習劍錄送回宗門,距今該是有近十年了罷。宗主又怎的不早些清查,恰好趕著這個時候來尋事?”
“多年不見,蕭劍主風采一如往昔。”虛真鬚髮皆白,麵上雖也布了些皺痕,卻無老朽之感,還是出塵。
他才老宗主麵前發了永不翻看的毒誓,纔算是真正成了一宗之主。而後他在修行之時,偶有惶惑,也冇有動過邪念。直到邇來體力漸衰損,修為不進反退,眼看飛昇有望,纔想起那本被束之高閣的宗門珍寶。
“虛真老頭,我們的賬,是不是得先算算?”
扣指作劍,沈恪揚聲道:“宗主如果不嫌棄,不如先和我過過手。”
虛真和沈恪都望向了另一個出聲之人。
庚戌習劍錄是連山宗世代相傳的宗門珍寶,外人隻道他們早就能翻查驗習,但是當他接下宗主之位,親手捧起那書時,上一任宗主才警告道,此書為先師朋友所托,我宗世代代為保之,千萬不成翻看。
被人戳中了心頭痛,虛真麵上一寒。
“我如果懺悔,便不跟著你來了。”
沈恪見虛真道貌岸然的模樣,嘲笑兩聲。他成心作出些挑釁的姿勢,好讓對方偶然一向盯著蕭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