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胭脂[第3頁/共4頁]

“行了行了，脫手動腳做甚麼。”胭脂拍開沈恪的手，彷彿先前投懷送抱的不是她一樣，“樓裡的日子過得可津潤了，不比頭無片瓦好多了？”

“讀書人？”胭脂抬起下巴，看向蕭道鸞的目光中儘是輕視，“這位小哥聽過一句話麼。仗義每多屠狗輩，讀書都是負心人。”

沈恪曉得她是不肯被本身憐憫，當下也擁戴道：“可不是？在樓裡和素心姐、醉玉姐能做個伴，不比我一小我瞎逛蕩強多了？”

素心淡然一笑。

蕭道鸞在門外立足。修道之人，講究一個道心透明。八百年前他冇有踏入過這類處所一步，這輩子也不想進。

“不是你想的那樣！”沈恪捂額道，“好姐姐親姐姐，差未幾行了吧？”

沈恪很快被埋在了脂粉堆裡，素心朝蕭道鸞一笑：“公子是小恪的朋友？我們姐妹多年未見了，一時失禮，見笑了。請先歇歇，用杯茶吧。”

沈恪怕她又整出甚麼幺蛾子，不敢辯駁。

之以是叫了這麼個名字，一說是來自阿孃的話：“男人麼，不都是朝秦暮楚的玩意兒？朝晨看上秦女人的紅袖，早晨就想著楚女人的香巾，連和他們逢場作戲都煩得很。”

“逛逛走。”胭脂不耐煩地揮揮手，瞥見沈恪還試圖挽留，壓了壓肝火道，“我讓人給你們開間屋子住下。趕明兒得空了，帶你們去外邊兒逛逛。”

沈恪發笑道：“本來胭脂姐特地在街上拉了我來，就是當說客啊。”

“快過來存候。”

秦楚樓。

滿屋子紅粉，隻要一人穿了素衣。

胭脂見他好是狼狽了一陣，才替他得救：“好了好了，都彆鬨他了。今兒個大師來這，另有閒事要辦呢。”

“你先彆和我說不是為了他。”胭脂急道，“當年我的事姐妹們也都是曉得的。為了阿誰姓陳的尋死覓活了多少回？可日子一久，不還是連他長甚麼模樣都忘了？情情愛愛就是那麼一回事，有甚麼過不去的？”

素心抿嘴笑了笑，隻是用手遮擋著，世人也看不出她的笑是不是帶著苦意。

沈恪道：“差得遠呢。”

“多年不見，伊之風采，更勝往昔。”

胭脂巧笑道：“這位小哥都多大的人了，另有甚麼該看的不該看的。”

蕭道鸞昂首看向三層高的花樓。

素心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我早就疇昔了。”

胭脂伸手向西南邊的群山一點：“就是山上那甚麼伏魔觀。竟日和一群老禿頂混在一起，能有甚麼好的？本日她終究曉得返來看看了，你也給勸勸，樓裡好歹有那麼多姐姐mm，趕上個事兒還能搭把手，何必一小我跑到山上去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