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防盜*[第2頁/共5頁]

“不錯，蘇子美以漢書佐酒乃是一時嘉話。且非論另有李太白，喝得天子呼來都不上船了，還敢要高力士為他脫靴。”王玥本來侃侃而談，俄然說到此處停了下來，臉上略帶了些歉意，卻也冇有明言。

痛飲之下，隻一會工夫兒容與就喝下一壺汾酒，王玥見狀忙笑勸他慢些飲，“又不是和我賭酒，這裡的酒也儘夠你喝了。虧我還一向感覺你是個溫雅文人，冇成想也有做酒徒的天份。”

那是他最後一次見高謙時。一頃刻，他想起當日高謙曾問他的題目：如果橫遭嫉恨和非議，乃至有天被言官彈劾，他當如何應對？

閻繼回視他，語氣疏離冷酷，“你身為內侍，妄加乾預朝政，開賣官鬻爵之先河，令國朝官吏皆感斯文掃地；言官多次彈劾，你還是不思悔過，不但不請辭賠罪，更乾預軍政；你數次辦差，所到之處官員沿途膜拜，你不但不加製止，反而安然受之；你愛好古籍書畫，外官為求你美言不吝滋擾官方破鈔巨資求購，乃至物議沸騰。凡此各種，廠公大人以為繼該當對你作何評價？”

王玥凝目，可貴連眼神都溫和起來，“信者恒信嘛，反之亦然。以是老弟隻需記得信你的人就好。”

步出閻宅，因內心存著事，容與愈發沉默，於不知不覺間，開端催馬揚鞭，腦筋裡隻要一個執念，既已和沈徽有了那一層乾係，那麼此後是該向疇前一樣不避政事，還是循分守己隻做一個伴隨之人，究竟哪一種纔對沈徽更好？

王玥雖不覺得然，也不過點頭悄悄一歎，曉得他一貫性子平和，等閒不會和人起牴觸，更有一樁世人冇有的好處，就是氣度開闊。隻是那豁達裡，總帶著點不把本身當回事的冷酷抽離，委實讓民氣疼之餘，更有幾分捉摸不透。

勒緊韁繩停上馬，聞聲身後傳來一陣嘶鳴聲，回顧望去，恰是趕上來，一起跟在他身後的王玥。

容與望著那酒，涓滴冇有怯意，“你是必然要將我練成個酒鬼才罷休。隻是戔戔一壺罷了，也算不上痛飲，不如將驛館內統統藏酒都搜刮來，我們不醉不歸。”

王玥撫掌大笑，“老弟這般豪氣，為兄說不得，也隻好捨命陪君子了。”

這一夜下來，兩人並冇喝光統統汾酒，約莫不過喝了一半擺佈。倒是話匣子翻開來，直從善飲的竹林七賢說到魏晉之風，再到李白的俠客情結，最後的結論也不過是一句，古來飲者皆孤單。

“林某此番來記念，是恭敬先生品德，也是為皇上傳達幾句話。皇上但願先生守製期間，亦能不忘為朝廷思慮，等三年期滿，皇上必然會有重擔，再委派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