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上元節[第1頁/共5頁]

上元宴擺在太極殿內，皇室、勳戚、內命婦悉數參加。早在上元前，外務府便在太極殿丹陛上安設了七層牌坊燈，佳節當晚，由近侍上燈，鐘鼓司吹打讚燈，內宮監又籌辦奇花、火炮、巧線、盒子、炊火、火人、火馬之類的鞭炮，以供燃放賞玩。

容與笑著多謝他，“這是你找司衣局誰做的？”

世人跟著隨聲擁戴，沈徽令內侍停息稍顯喧華的雜技演出，命人去東暖閣將小殿下請來。沈憲已滿百日，在乳母的經心豢養下，臉龐變得飽滿白淨，粉琢玉砌的，蹙著小眉頭模樣非常討喜。

前朝如是，內廷亦然。

起家去開門，卻看到簷下鮮明站著，身披大紅羽紗麵鶴氅的天子沈徽。

都說到了這份上，世人少不得起家，舉杯恭祝天子萬歲。坐定後，才聽瑞王妃輕笑一聲，“既這麼著，叔王如何不勸皇上早立太子，為我們小殿下正名分呐。”

“是一個典衣，叫樊依。但是手巧的很，我先時問遍了她們的人，都說司衣局數她針線工夫最好，厥後才曉得她母親原是姑蘇的繡娘，這便是家學淵源了。她本年纔剛十五，生的也很有江南碧玉味道。”他拿起那件百家衣遞到容與麵前，讓他細看，“您瞧這針腳多詳確，這麼個巧人兒，隻做典衣倒可惜了呢。”

一時炊火演出完，在席世人又恭賀帝後新禧。晉王是天子祖父的胞弟，身為長輩，非常體貼帝祚連綿之喜，“萬歲爺如何不將小殿下請出來，讓大師夥看看，這大年下的，也讓我們沾沾喜氣。”

容與應了是，牽唇淡淡一笑。合著那巴掌讓他脫手去打，過先人家再賣力遞甜棗，本來為主分憂就是這麼個意義。

容與掖手回道，“說來不巧，因殿下早產，生辰和欽天監早前推算的都不符，重新演算過後，張氏的命格倒和殿下有些分歧。臣不敢冒衝犯殿下之不韙，隻得將張氏放出宮去。”

但是豪情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內侍也是人，也有本身的感情所需，對於這樁事，他尚且不能節製本身，既已無能為力，又有甚麼態度去安慰旁人。

“小殿下真是玉雪可兒，一望而知是睿智福分的長相。”齊王妃打量半日，滿麵堆笑的誇道。

回到寓所，先將沈徽交辦的事叮嚀下去，見林升正興高采烈，捧了一件嬰兒的小衣服在看。

秦若臻腔調和順輕緩，提及小皇子吃飽以後，臉上會暴露滿足的笑容，沈徽聽了，眉梢也漫上一層憂色。

齊國長公主也在場，頜首笑道，“至貴？那不就是儲君之相麼？這倒是合宜的很。”

這話乍聽上去像是恭維，實則埋冇了幾分歹意，帝王家最忌諱為奪儲位骨肉鬩牆，若真如她所言，恐怕屆時，就該是天子痛心疾首了。

齊王橫了她一眼，“淨說些廢話，小殿下是萬歲爺的宗子，那天然是有福分的，全天下的福分儘在他一人身上都使得。要我說啊，豈止是福相，清楚是至貴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