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暢飲[第2頁/共5頁]

容與回顧，見一名年青婦人正款款走過來，麵龐姣好神情澹泊，視野落在王玥身上，柔嫩中透著體貼與眷戀。

容與點頭應著，很感激他的體貼。他便又笑說，“今兒芳汀打發人來奉告我，你在皇上跟前替她全麵，推了李鬆陽，她感激得甚麼似的，一個勁兒教我好生感謝你。趕巧兒你明天過來，既來了，我可就不放你走了，須得陪我好好喝上一回。”

執起酒杯，抬頭喝下那辛辣無邊的烈酒，隻感覺熱血湧動，四肢百骸都像是在燃燒，如同心中豪放的豪情，隨時都會噴薄而出。

因而久而久之，設立那鼓的初誌已被人淡忘，反而演變成言官如有彈劾奏疏，又怕司禮監中官不肯及時通報，就會去皇極門外敲響這麵大鼓。鼓聲震耳，隻消響一下，深居禁廷的天子便會曉得，必是有告急的奏疏要呈報。

容與本就喝的未幾，為醒酒多要了一壺茶，安閒房裡漸漸閒品。未幾時酒意消逝，腦筋裡反倒極其復甦，想起明日一早要趕回宮，已是睡不了幾個時候，乾脆和衣而臥。垂垂地，耳邊卻隻不竭地，反響起王玥說過的那兩句話：她曉得我心中所想，我也曉得她在想些甚麼……

他娓娓道來，說得很有幾分動情，也含了些不欲容與自責的安慰。但是這話在容與聽來，實在既新奇又陌生，旋即想到，本身雖活了兩輩子，對情之一事卻知之甚少，幾近毫無經曆可談，更彆提那些兩小我在一起的相處之道了。

王玥笑著陪他痛飲，此時髦致正高，他乾脆拉容與起家，“不曉得你的箭術都忘光了冇有，走，陪我去演練演練。”

王玥看著他，笑得愈發暢快，“短長吧，這酒先秦時候就有了，遼東人按古法釀出來，最是烈性，本地人給它起了個極形象的名字，叫燒刀子。”

這個說法容與是頭一回聽，震驚之下不覺眉心一跳，半晌垂目坦言，“他們太看得起我了，皇上交辦我做甚麼，我不過按叮嚀行事罷了，內相二字當不起，也實在是不敢當。”

容與待舌頭緩過來些，連連點頭，“一口喝下去，既似火燒又似刀割，公然名符實在。”

“有個把月冇見你，這一趟曆練下來，人更慎重了。”王玥一貫開朗明快，談笑無所避諱，“隻是說你閒話的人也很多，督鹽這麼大的事兒，落在誰頭上都是眾矢之的，你邇來還該到處謹慎些纔是。”

容與沉默，凝眉想了想那場景，不知為甚麼，一股直覺湧上，悄悄預感王玥的擔憂，終有一天會成真。

卒子過河，冇有轉頭路。既是棋子，又已被擺在棋盤上，豈是說退，就能退得了的。

而司禮監掌印，確是先於天子打仗奏章題本的人，倘若群臣對其人不滿欲彈劾，又想不被禁止，最直接的體例，天然是敲響這麵聲徹寰宇的登聞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