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結菜戶[第2頁/共5頁]

天子大婚，內廷忙得不亦樂乎，司禮監更甚。沈徽不知甚麼時候點了傳喜去內宮監，順帶叮嚀他幫著容與辦理大婚所需。

頃刻間如裂雷在耳邊炸響，胸中陣陣氣血翻湧，容與憋不住，負氣般脫口道，“聖恩垂憐，臣感激不儘。隻是臣另有事奏請，請皇上允臣明日休沐，離宮一晚。”

行行複行行，初春時節，容與自通州渡口下船，到了處所，雙腳站在京師地界兒，內心那點子忐忑便興旺發作起來。本想著穩穩鐺鐺上車回宮，不料派來迎他的內侍已牽過一匹馬，隻道奉皇上口諭，命他從速回宮繳旨覆命。

沈徽緩緩點頭，手裡把玩著一串蜜蠟佛珠，笑了笑道，“你既不改初誌，朕也就信你。彆拘在那兒了，把你重金采辦以媚上的名畫名帖，呈上來供朕賞玩吧。”

“奴婢能曉得甚麼，全聽萬歲爺叮嚀就是了。”芳汀抬眼看向容與，丟給他一記感激的笑，方纔謹慎翼翼道，“不過奴婢也信容與的話，他說分歧適，想來也有他的事理。”

提及來，這帖子還是寄父高淳保藏，臨去時留給他的遺物。

芳汀朝正殿方向努嘴，“正巧跟前冇人，你快去吧，唸叨了有些日子。”俄然抬高了聲兒，問他，“揚州那邊冇出甚麼事吧？萬歲爺自打返來，見天兒表情都不大好，今兒可巧，那位主子娘娘來了，談笑半日，總算撥雲見霧，你等下回話可細心著些。”

容與愣了愣，這話聽著讓報酬難，實在冇法往下接。芳汀蹙眉看他一眼，又覷著沈徽，笑著湊趣兒，“容與這些年也算勤懇，萬歲爺要不也疼疼他，賞他個菜戶，免得他孤零零的一小我在宮裡，也怪不幸的。”

舊話重提，容與坦言，“是，臣隻能讓她住在那兒。”頓了頓，還是據實稟告，“她贖身統共破鈔五百兩，臣已還換了個彆例還給段洵。請皇上明鑒，實在也算不得收受賄賂了。”

這又是拿話點他，他府裡還藏著一個嬌滴滴如花似玉的小女人。

容與覷了一眼那笑容，至心實意應道，“臣但求為皇上分憂經心罷了，不敢要犒賞。”

將手裡正拿著的摺子遞給他，容與看時，恰是閻繼在年前上奏的，內容是彈劾他在督鹽期間，大肆交友外臣邀買民氣；擅離職守傾竭府庫購買名畫，乃至驚擾民氣；乃至另有收受賄賂，私行淫/穢之舉。

半晌，才聽沈徽慢悠悠開腔，“眼下宮裡，上哪兒找配得上他的人。”

“隻能說你不算收受，段洵還是是賄賂。”沈徽嘴上這麼說，語氣卻冇有甚麼指責的意義，“罷了，看完這摺子，你對閻繼其人還是本來的觀點麼？”

芳汀正在偏殿裡預備茶點，見他掀簾子露了頭，頓時喜笑容開，“你可返來了，”說著含笑高低打量，“呦，長高了些，也有點子老成勁兒了，像是比走的時候還俊了似的，隻是江南那麼好的處所也冇把你養胖點，還是那麼瘦，看著不幸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