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微服出巡[第2頁/共5頁]
容與覷著他,忍不住問,“皇上第一站是揚州城麼?還是從南京一起過來?臣實在是閉目塞聽,竟不知禦駕已近在麵前,隻是……隻是您此行可有緊急的事要辦?”
本來也是會抖機警的,竟是昔日在深宮裡,循規蹈矩慣了,纔會讓人覺得他隻要溫良恭謙,卻忘了他也不過才十八歲,是個內裡活潑的少年人。
容與雖未著官服,但畢竟是為公事來訪,便遞上名剌,報了司禮監林容與之名。這會兒他的名號在揚州府早已街知巷聞,那名年青仆人不由高低打量他,似有些不信的問,“您?您就是來揚州督鹽政的欽差林大人?”
“先生,這閻繼架子可真夠大,天子近臣竟還請不動他一個小小學政?”見慣了揚州府大小官吏對容與各式阿諛,林升現在已有幾分不滿。
回到驛館,他揣摩了一下白日的事,將訪閻繼而不得原本來本寫在奏疏上,呈報給沈徽,考慮好久,還是在開端處加上了一句,“據臣所察,揚州府不愛錢之人,唯閻繼一人耳。”
至於婉拒的那一番言辭,經侍衛半白半文的描畫出來,想到麵前人眨著澄徹的眼睛,一板端莊胡說八道,扮豬吃老虎的模樣,沈徽坐在禦案背麵都能笑出聲來。
容與倒冇太大所謂,正想借這個機遇,奉告他一些事理,“內侍在內行走,所遇不過兩類人,一種是你近平常見的,曲意奉迎卑躬屈膝;另一種是不屑交友,唯恐避之不急,如同此地的閻繼,或是都城的趙循。前者是有所圖,不乏喪儘文人風骨之舉,態度雖恭敬,可你情願悠長和他們打交道麼?”
猶記得接到隨行侍衛密報,曾寫道:林容與慷慨陳詞,不吝行禮堅拒揚州府高低官吏叩拜;隻帶侍從一人赴拂塵宴,席間口風甚緊於關隘處隻字不提;段洵幾番摸索,以名畫誘之,林容與不為所動,以本身不解風雅為由敷衍。
沈徽見他不說話,隻是垂眼看著地下,跪姿一如既往的端方,腰身筆挺,彷彿堵著一口氣似的,內心直覺好笑。這幅描述兒挑不出錯,卻也算不得乖順,試問內廷哪個主子瞧見本身麵沉如水,還能這麼平心靜氣,隻怕早就蒲伏在地叩首賠罪。
沈徽歪著頭,讚了句好,“你倒是會挑,朕剛好也想去那兒看看。”
沈徽走去書案背麵,在容與方纔坐過的處所坐下。見案頭攤著本身批覆的摺子,許他能夠在江南逛逛的字句映入眼,頓時一笑,“朕準你四下逛逛,可有想好去那裡?”
心中並無不快,實在這個成果是他模糊能猜到的。可細考慮起來,閻繼這性子除卻樸重,多少也有點孤拐,若能用的好,在宦海被騙是一把鋒刃充足利的寶劍,不過傷敵的同時,不免也會誤傷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