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女如玉[第2頁/共3頁]

段洵也不勉強，叮嚀那女孩歸去坐了，因問道，“叫個甚麼名字？”

容與心尖一顫，方玉的眼神天然不會讓貳心動，可憐憫之心卻不應時宜的彭湃發作了，固然明曉得本身一出聲，這一早晨的儘力便會功虧一簣，可到底是條年青新鮮的生命，他冇體例眼睜睜看著她就此殘落枯萎。

“女人幾歲了？”女孩盈盈含笑收回了目光，輕聲道，“奴本年十六。”

她一麵掙紮，一麵回顧，視野逗留在容與臉上，眼裡盛滿了慘傷和不甘。

段洵看一眼林升，笑著解惑，“不怪中官不曉得，原是我們揚州特有的玩意兒。所謂瘦馬，確切與馬無關，隻是描述這些女孩子個個身材苗條，清麗婉約。這是那起子鹽商嫌金陵脂粉過分風味豔媚，想換換口味兒，這纔想出來的花腔。”

那女孩當即起家，嫋嫋婷婷地走到他麵前。段洵的長隨便在一旁悠悠唱道，“女人拜客。”

一旁的長隨又道，“女人藉手。”

世人讓她先念來聽聽，她因而輕啟朱唇，脆生生吟道，“甚矣吾衰，歎天涯光陰，何必頻催。奈霜毫各種，三千盈丈，赤忱炯炯，一寸成灰。三徑秋荒，五湖天遠，儒術於吾何有哉……”

還未誦完，內裡已有人揚聲叫起來，“快打出去，誰要聽這些個哀歎。今兒是給欽差大人拂塵，還不挑些喜氣的唱。”

那穿緋色衣衫的女孩更活潑些，粉麵含春的笑道，“大人們想聽甚麼？奴新近學了支沁園春，論詞兒麼，倒是極好的。”

這曲子的確夠應景，是謂把酒吟唱，笑擁彌日。一曲唱罷，世人全都一臉沉醉鼓掌喝采。

話音落，方玉的臉刷地一下變得慘白，身子一出溜，跪倒在地連連叩首，可還冇等告饒的話出口，已被長侍從地上硬是拉扯起來。

林升坐在容與身邊，這會兒靠近些，奇道，“這兩個不是人麼？為甚麼要叫她們是瘦馬？”

二人告了罪，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了，先頭那緋衣女孩放下月琴，拿出了檀板，悄悄一擊，隻聽那板聲清脆叮咚，非常動聽。

這話在坐的都聞聲了，不免或高或低的笑出聲兒。

容與那裡曉得甚麼南音北調，他不通樂律，且入宮以來鮮少有機遇聽人唱曲兒，不過是闔宮盛宴時，偶爾聽教坊司吟唱那些端方鴻雅的歌兒，從未曾聽過這等靡靡之音。

那女孩倉猝低了頭，一旁穿素色衣衫的小女人賠笑著打圓場，“是奴們不費事，另有一支賽天香，最是合宜，請大人們聽聽這個吧。”

女孩緩緩地抬眼，眼波脈脈似一汪碧水，兩道柔光滴溜溜一轉，落在容與臉上，化成軟綿綿帶著癡纏的纏綿。

唱罷，段洵擊掌歎道，“這小女人年紀不大，靈氣兒卻足。大人您看呢？如果合意，大人臨時帶她歸去，再好好調/教一番，教她服侍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