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兩茫茫[第2頁/共4頁]
言儘於此,他也不能再給彆人徒惹費事。一起惴惴不安,那點子失魂落魄終究讓方玉無忍無可忍,她扶著他,清楚明白的說,“你就寫個摺子給太子,要求回京裡治病,我不信他就能采納。”
天授二十年,纖雲已快九歲了,兩年的光陰彷彿就在幾幅字帖,幾卷畫作,幾本詩集合陡峭流過。
容與朝門口再邁步,又一陣北風颳過,他不由打了寒噤。舉目向門口望去,隻見那少監站直了身子,環顧四周,驀地裡扯出最大的力量,向殿中歡樂的人群喊道,皇上駕崩……
他嗟歎一陣,被可惜的人也無言以對,半晌他才奮發些,說道,“該說保重的是你!等我回京述職路過這兒再來看你,當時可不準像現在這般蕉萃。如果我們能相逢在京裡,那便更好了,屆時再好好喝上一回。你看你現在的模樣,我都不捨得灌你酒喝。”他拍著容與的肩頭,複又笑道,“我們來日方長了,我信那句鄙諺,好人總會有些好報。等著我,再見時,我們必然要來他個十觴亦不醉,如何?”
容與茫然轉顧她,她再歎,點頭道,“你不嚐嚐,如何曉得成不成?”
以後便是數著日子在等候,他漸覺白日光陰太長,幾近每隔一個時候便去大門處張望,看那傳旨的中官有冇有飛馬前來,又或者有來送邸報的中使,起碼那上麵也該有關於天子聖躬的隻字片語。
青鬃馬奔逸的蹄聲,一記記都踏在了心上,令人神魂俱碎。可惜望眼欲穿以後,則是絕望而歸,實際一次又一次的提示他,那些高亢短促的馬嘶聲,不過是南都城中的五陵幼年在馳騁中開釋他們本身的芳華,和他,並冇有一絲一毫乾係。
大門處刮來一陣風,嘭地一下,門被用力撞開,容與下認識定睛去看,一個穿少監服製的人一手扶著門,一手撫著胸口,氣喘漣漣,大夏季裡的倒是跑得滿頭是汗。
光陰倏忽,畫堂中的小女孩已模糊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天授二十年,在容與的等候中結束了。元月裡,南都城一片喜氣洋洋,就算足不出戶,也一樣能感遭到萬家炊火式的熱烈。
因而又有人開端偷覷著容與的神采,也有人堂皇得盯著他看。可歎這位正主倒是麵無神采,獨自垂首喝著杯中酒。
一語驚醒夢中人!都到這步地步了,莫非還顧忌沈宇藉機整治本身不成,他對方玉伸謝,俄然像生出了力量似的,一徑朝畫堂快步走去,身後模糊傳來她的聲音,“若真不成,也該斷唸了罷……”
提筆一蹴而就,他敏捷封好奏摺,托方玉送出去。
世人猜想這是個來晚了的同僚,因年下氛圍喜慶,掌印等人也懶得究查他莽撞的行動,半晌溫馨以後,殿中再度喧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