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取暖[第2頁/共4頁]

沈徽叮嚀其他人等出去，又命芳汀去膳房預備些安神的食品，才指著軟塌邊的椅子，隨口道，“坐吧。”

盤算主張赴死，容與正待發力，俄然間聽到一聲清冷的斷喝。

影象裡這是沈徽頭一次單叫他的名字，前麵冇有附帶任何指令言辭。很柔嫩，帶著微不成察的纏綿，有些像春日煙柳拂上臉頰，很有一種熨帖民氣的況味。

說完驀地回身，一身肅殺之氣儘顯，“如還敢惹事，孤毫不饒你，馬上以無人臣禮將你送交宗人府問罪！屆時奪爵圈進，就不要怪孤無情！這會兒帶了你的人滾回建福宮，不得踏出宮門一步。”

牽起一邊唇角，他滿臉嘲訕，“除了鬥雞走馬好色驕奢，你還會甚麼？反倒是孤這些年四周辦差，為給國庫省下銀錢和朝臣纏鬥，在雲南瘴霧之地吃力考慮懲辦貪吏，在遼東苦寒之地備兵籌餉，孤做這些事的時候，你這個皇宗子卻又在做甚麼？是在父皇麵前冒充承歡？在世人麵前扮演仁孝皇宗子？還是在你的宮裡和小內侍們胡天胡地？你有甚麼本事要這個位置？現現在你要見父皇，不過是還抱著一線胡想。孤本日明奉告你，你儘管死了心就是。”

一雙溫熱有力的手抓住了他撐在地上的雙臂，隨即用力的向上拉起他。

宮苑終究溫馨下來，沈徽屏退侍從，懷風忙趕上前扶起容與，一拉手臂這才發覺，他全部身材都在模糊顫抖，扶住了他，不由輕聲一歎，“你如何這麼不利，偏生這個節骨眼碰上這對不講理的，快彆怕了，都疇昔了。”說著攙緊他，漸漸進了內殿。

隔了一會兒，又聞聲天子近乎私語般的說著甚麼，容與下認識靠近窗簷，側耳辯白，在無序的低呼聲裡，他捕獲到一個名字，天子在叫著徹兒。

容與不由抬眼看了看他，因為感受的出，高謙聲音裡有停止不住的惶恐。

傍晚按例去侍疾，容與站在殿門外候著，原覺得暖閣裡會像昔日一樣，因為天子的昏倒而寂靜無聲，卻不想沈徽出來不到一刻，他就聽到了昇平帝衰老衰弱的聲音。

一陣狠惡的咳嗽聲後，天子的認識彷彿復甦了些，吐字清楚的問，“徹兒呢，如何不見他？”

色厲內荏的說完，朝院中本身的親兵揮手，世人立時跟在他身後，轉頭間瞥見仍跪坐於地的容與，沈徹懷著一抹深深的歹意，嘲笑道，“本來我們兄弟還是有類似之處，我覺得你是個多麼潔身自好的表率，冇成想，竟也會為這等無恥閹宦利誘。我也勸說你四個字，好自為之。”說完，不再回顧一眼，拂袖揚長而去。

殊不知這幾句話聽在容與耳中，讓他既惶恐又震驚――他當然不以為此舉明示他在沈徽心目中的職位，能超越昇平帝，但是沈徽竟然能放動手邊事趕來救他，對於風俗高高在上的皇室中人，不吝為一個難以設想的衝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