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犧牲[第4頁/共5頁]

“莫非在你眼裡，我連難過的資格都冇有了嗎？”她攥住他的衣領，聲音微微顫抖；“你知不曉得，五歲那年，我爹用劍指著我的脖子，差點殺了我。六歲，我親眼瞥見我爹用鞭子將我娘打得遍體鱗傷。八歲，我的祖父一家被滿門抄斬，我娘服毒他殺，我都冇見到她最後一麵。我流落街頭，被一個殺手構造收養，我甚麼都冇做錯，卻變成了明天這個模樣。就連照顧我長大的嬤嬤也為我而死，你說，我為甚麼不能難過？”

暖閣裡隻剩下懷瑾和邱嬤嬤兩小我，邱嬤嬤來到懷瑾身邊，“公主，出大事了。”

她漸漸合上眼睛，再展開，儘力停歇這內心的情感，看著冬芸，安靜的說；“本宮會送你出宮。”

冬芸嚇得麵色慘白，結結巴巴的包管；“是是……奴婢死都不敢對娘娘有半分不敬，奴婢甚麼都不會說的……”

懷瑾連鞋子都冇穿，披著寢衣，赤足朝邱嬤嬤的房間奔去……

懷瑾從從邱嬤嬤身上找到一封信，信上隻要短短幾行字，內容非常隱晦，她本是前朝的宮人，燕國毀滅後逃到南楚，冬芸走了，慕容蕙還會從暴室找出的其彆人指認她，她怕本身的身份連累到懷瑾……

懷瑾冷冷的看著她；“冬芸，本宮不怕你會告發，你要弄清楚，起首，本宮不是甚麼燕國公主，再有，你覺得你在陛上麵前誣告本宮，陛下就會聽信你的一麵之詞麼？本宮是大楚公主，負擔兩國戰役，陛下若真思疑本宮的身份，也會派人到金陵調查，在這段期間，陛下不會講本宮如何，陛下更顧忌的是你們前朝宮人興風作浪，你和十六公主將會被以欺君罪被淩遲正法。”

“你說甚麼？”彷彿一道轟隆炸開，毫無征象，四周的陽光在刹時變得黏稠起來，她的麵前這還是一片恍惚……

但是，他還會如許抱著另一個女人，對她說；“隻要你一句話，朕能夠廢了宸妃。”即使她討厭慕容蕙，卻不會被這類和順的假象矇蔽了雙眼，忽視帝王薄涼的賦性。

紅葉牽動著嘴角，喉嚨裡收回嘶啞的嘲笑。

元晟將她的手悄悄拿開，彷彿冇有半分沉淪，眼中浮出一抹自嘲，“君臣有彆，我冇有資格當你的聆聽者。”

“你說得對。”韓旻拍拍她的肩，俄然將她攬入懷中，聲音混著溫熱的氣味拂過的耳畔，“瑾兒，隻要你一句話，朕能夠廢了寧妃。”

韓旻看著她，龐大的眼神裡明滅著一絲絕望的情感，“辦理後宮是你分內之事，一點小事還要朕親身出麵幫你擺平，你也讓朕絕望。”冷冷放下一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