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犧牲[第2頁/共5頁]

昭華宮的暖閣裡，懷瑾百無聊賴地翻著書，一個倉促來到門口，對邱嬤嬤低語幾句，邱嬤嬤麵色微竄改，隨即點了點頭，讓那宮女下去了。

“你還在怪我，是不是？”懷瑾含淚看著他，“你還在怪我，當初在返回紫荊關的路上，你拿我當人質，實在隻是想留下我，紫荊山上我們相見，你是想要帶我分開的，另有除夕宴席上，刺客呈現的時候，你為甚麼要擋在我的麵前，莫非不是為了庇護我嗎？你固然見過龍廷瀟，可在那一刻你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隻擔憂他會傷害我，現在為甚麼要假裝漠不體貼，才過了幾天罷了，你就已經不再愛我了嗎？元晟，你底子放不下我，可你為甚麼要粉飾，為甚麼要傷我的心？”

一層層假裝被扯開，就像心被撕成一片片，元晟自嘲道；“宸妃，今後我不會再做這類蠢事了，我會竭儘所能忘了你。”

“三天前，我的最後一個親人歸天了，我親身葬了她。”她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她冇有多解釋，說完這句話就冷靜解下披風，暴露一身宮女的衣裙。

韓旻看著她，龐大的眼神裡明滅著一絲絕望的情感，“辦理後宮是你分內之事，一點小事還要朕親身出麵幫你擺平，你也讓朕絕望。”冷冷放下一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你們在這做甚麼？”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慍怒，平時喚她起床都是邱嬤嬤的事情，她們堆積在她的床邊做甚麼，真是太猖獗了！

“她不會有事的。”

元晟將她的手悄悄拿開，彷彿冇有半分沉淪，眼中浮出一抹自嘲，“君臣有彆，我冇有資格當你的聆聽者。”

懷瑾眼中劃過一絲嘲弄，嘲笑道；“當然是懼罪叛逃了。”

“莫非在你眼裡，我連難過的資格都冇有了嗎？”她攥住他的衣領，聲音微微顫抖；“你知不曉得，五歲那年，我爹用劍指著我的脖子，差點殺了我。六歲，我親眼瞥見我爹用鞭子將我娘打得遍體鱗傷。八歲，我的祖父一家被滿門抄斬，我娘服毒他殺，我都冇見到她最後一麵。我流落街頭，被一個殺手構造收養，我甚麼都冇做錯，卻變成了明天這個模樣。就連照顧我長大的嬤嬤也為我而死，你說，我為甚麼不能難過？”

“娘娘……”冬芸驚得睜大眼睛，彷彿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

元晟走進廳堂，等在廳堂中的少女站了起來，眸光相觸，四周的氛圍都被她周身環繞的激烈哀痛氣味襯著，他悄悄看了她半晌，終究開口；“你來做甚麼？”

她緊緊抱住邱嬤嬤冇有知覺的身材，淚落如雨。

“你畢竟是為了十六公主，忠心可鑒，罪不至死。”懷瑾語氣有所和緩；“隻是本宮不想與寧妃難堪，隻能將你送出皇宮。”

紅葉牽動著嘴角，喉嚨裡收回嘶啞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