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收徒[第2頁/共4頁]

她走到何漾近前，微微仰開端，丹唇輕啟道：“上回我們相見還是月前，因令妹之事不歡而散，想不到本日又相逢，您說是否為天意呢。”晚晴細眉一跳，韻意綿綿望了何漾一眼。

夏顏這話一說，底下便有人不動聲色互換了眼神，夏顏微微一笑，若無其事持續道：“當然，如果入不了你們的眼，我也不會強求。收了弟子的徒弟，今後門徒每銷出一件衣衫，本身也可得一份利。”

夏顏見她另有話冇說儘，知她是想問染布提成的事兒，便順著她的意義說道：“這敢情好，今後芝姐兒每染出一匹良品布，你也可抽兩成。”

雪水浸濕了鞋襪，一雙腳早已麻冷生硬了，他趕歸去時，就見夏顏在衙門口踱來踱去，風雪吹到她的臉上，鼻尖麵龐凍得通紅。

“那可說不準，”晚晴輕聲一笑，將纖纖玉手覆於唇上，天真爛慢道，“或許有朝一日，你還會對我……感激涕零。”

“不必了，你往快班屋裡把小龍叫來。”何漾又叮嚀了一聲，那門子聽令恭恭敬敬去了。

這話一出，另一邊的黃徒弟立馬放下了二郎腿，不悅道：“話可不是這麼說，挑門徒也得講究機遇，招娣跟著我也學了很多，我已經把她當作半個入室弟子看了。”

掌櫃的驚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眸子子轉得緩慢。

門房裡燒著小煤爐子，禿頂門子窩在椅圈裡打打盹，見縣丞老爺大步流星入內來，唬得一個激靈醒了。

齊織孃的技術是家傳的，現在雖在夏顏鋪子裡幫工，可到底還是織錦莊的人，夏顏本但願她也能挑一個學徒，可這半日也不見她開口，可見是不樂意了，心中不免感喟一回，也不做強求了。

“丫頭們都去頑罷，大徒弟們來我這兒聊聊，”夏顏朝徒弟們招招手，引到了閣房去，號召她們坐下，開門見山道，“來歲開春，萬物出新，我也想給鋪子裡弄些新氣象。眼下鋪子裡有五個學徒，技術我看了，都還過得去，你們如有想收弟子的，不如一併挑了去。”

“怠慢了縣丞老爺，請您莫要見怪，敝店掌櫃不懂端方，我替他告饒了。”一腔慵懶細綿的腔調響起，何漾回顧一望，隻見晚晴一襲藕荷色鏤金百蝶襖，領邊袖口縫著兔毛，額上罩著一頂昭君套，扶著樓梯扶手，搖擺生姿下樓來。

“夏季受寒可不是小事兒，如果寒氣入內，待來歲春發時，可不得大病一場，”夏顏把手中兩章銀票遞疇昔，搓了搓手哈氣道，“這個月四百兩還你，另有一月就還清了，征稅如何了？”

麗尚坊的大掌櫃捲了卷下巴上稀稀拉拉的髯毛，提筆在賬目上寫了幾個字，待陰乾後合上帳本，手指撫了撫冊麵上的雄鷹圖紋。

這番密切被撞破，夏顏有些嚴峻，轉頭看了何漾一眼，見他並無異色，又稍稍放心了些。鮑小龍是他的兄弟，看起來也無需特地瞞他，當下低頭笑了笑，拿起帕子把嘴角的陳跡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