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下套（三更）[第1頁/共4頁]

夏顏見達到了目標，也不再扭捏作態，當下以茶代酒敬了一杯：“白老闆公然利落，今後我那小店還請您多多關照。現在家裡慌亂著，等過完年再拜訪貴府，把這合作的事項定下。”

肉太硬了提不動刀，少不得還得何大林親身來切，一寸長的小肉片串在鐵簽子上，放在爐火上烤得油滋滋的，夏顏花大代價買了幾兩西域香料，撚起一撮孜然撒下去，噴香直往鼻孔裡鑽。

夏顏見了此人，立即放動手裡的串子，恭迎上去：“稀客稀客，白老闆本日如何駕臨舍間了？”

夏顏此時麵上不露，內心卻策畫了起來。

夏顏見來著不善，謹慎地握起手邊的熨鬥，低低徊答了一聲“是”。

白老闆見一計不成，便轉了話頭，苦下臉來哭窮：“唉，如此買賣難做，這個年實在難過，長此以往，我一家長幼都要嗑西北風了。”

夏顏聞聲這話，眸子一轉，內心有喜麵上不顯，當下也順著他的話說：“瞧您說的，我如何會忘了您這個朱紫，當初在織雲坊但是淘澄過很多好貨，這不發財還得仰仗您呢。”

待送走了這位主顧，夏顏便把櫃檯上清算一番，提早放了曹娘子回家去：“過兩日就是年三十兒，剩下幾天都許了你假，按例算你人為，年底了也給你包個紅包，這倆月辛苦你了，隻年後你就不必來了。”

本年過年可比往年熱烈很多，何漾中了舉，連隔著兩條街的也來送禮，光是一家家行禮就費了七八天工夫，小騾車上堆滿了東西，一日跑上十幾家，一雙腿就跟灌了鉛似的。

曹娘子先還喜笑容開，聽了最末一句，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瞪圓了眼兒，喉嚨裡咕嚕作響：“店主，這是為何！”

曹娘子朝地上啐了一口，拽下腰間的鑰匙，一氣兒扔到櫃檯上，撞倒了小插瓶，猛一回身走了。

白老闆喝了一口茶，連沫子也一併嚥下，隨便打趣道：“夏老闆，比來朱紫事忙，都不來幫襯小店咯。”

白老闆送來的禮，夏顏隻收了一半，另一半按俗又還了歸去，至此兩人也算有了口頭商定。

眼看初十快到了，夏顏推拒了統統來往情麵，把客歲底定製的那款衣裳裁了出來，何漾偶然間撞見了這塊料子，拿在手裡打量半晌才道：“這上頭的繡花倒像是蒙文。”

眼看日頭晚了，便把防塵罩鋪好，籌辦落鎖回家。俄然日光一暗，店裡闖進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婦人，邊上阿誰夏顏見過，恰是薑王妃的乳嬤嬤，打首的阿誰婆子年紀最大，惡狠狠地瞪了夏顏一眼：“你就是夏小娘？”

可這代價天然是壓得越低越好，夏顏內心拿定了主張，卻不孔殷，說完了科舉又繞到旁的話題，現在是織雲坊有求於她，架子天然要端起一些。

何大林在外做工連續幾月冇吃好，甫一聞見這野香，那裡還顧得上其他，嘴裡塞滿了，嗯嗯哈哈應了，吃完十串子還不過癮，又去切了一盤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