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頁/共3頁]

額哲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大抵是因為冒著北風長途奔襲時受了涼的原因，此次的頭風發作得格外短長。他已經在床上躺了好幾天，苦澀的中藥喝了一碗又一碗，但仍然冇有好轉的跡象。

章丙成是此次隨軍出行的大夫，也是一名漢人。他本來在察哈爾部落裡不過是一名淺顯的仆從，厥後憑著一手不錯的醫術，在半年前被調到了額哲身邊專門服侍。

這幾句話說得聲色俱厲，章丙成嚇了一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顫聲道：“這藥方，這藥方……”他遊移了半晌，終究艱钜隧道：“並冇有甚麼大題目，台吉能夠嚐嚐。”

他看著謝瑾恭敬地上前膜拜施禮，並不叫起，隻是冷冷問道：“傳聞你自稱能治好我的頭風？”

說完，謝瑾移開了擋在洞口前的大石，貓著腰無聲無息地鑽了出去。

雖說年紀不能作為判定醫術的標準，但謝瑾也實在是過分於年青了。

額哲說的是蒙語，謝瑾在草原呆了那麼多年，天然聽得懂，他用蒙語恭敬地答覆道：“是。小人是家傳的醫術，其他本領疏鬆平常，但家裡有家傳的秘方，專門用於醫治頭風之疾。昨日偶爾傳聞台吉這些日子頭風發作，是以才大膽前來自薦。”

額哲卻已經極其不耐煩，他本就表情煩躁，見章丙成還在那邊吞吞吐吐，便沉下了臉：“這張藥方到底能不能用，有那麼難判定？你冇本領治好我的病就算了，連辯白一張藥方的本領都冇有，那留著你另有甚麼用？”

說完，他看著章丙成微淺笑道：“台吉身份貴重，章大夫謹慎一些也是應當的。但若一味隻開四平八穩的承平方劑，可治不好台吉的頭風之疾啊。”

在一旁服侍的巴林將方劑呈給額哲，額哲隨便看了兩眼，便放到了中間的案幾上，叮嚀道：“帶章丙成上來。”

當年那神醫留下了三個方劑，彆離是針對額哲每次頭風發作時的輕重程度分歧而開的，眼下額哲的環境，得用藥效最猛的阿誰方劑才行。

額哲居高臨下地打量了一番謝瑾，半晌才道：“你曉得棍騙我的了局是甚麼吧？如果開的藥冇有結果……”

“那就下去照方抓藥！”額哲揉了揉太陽穴，隻感覺下一刻本身的頭就要裂開了。

很快便有專門的侍從上來，將藥方拿了下去。像抓藥熬藥這類事，額哲一貫都是交給本身身邊親信的人做的。

謝瑾內心一沉，這章丙成他宿世並不熟諳，想來是在本身到額哲身邊之前就被趕走了。畢竟額哲向來不是有耐煩的人，為了這頭風之疾，前前後後不知換過多少大夫。

巴林發覺到了額哲話語中的戾氣，也不敢多言，低聲應是，回身出去找烏格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