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姑母[第1頁/共4頁]

錦朝一邊侍弄本身種的四時海棠，一邊悄悄思慮。

宋姨娘本覺得她年紀小，做事情不諳練必然手忙腳亂的，管灶上的事情就交給了她。錦朝本來辦理偌大一個陳家後院，這點小事天然遊刃不足，倒是宋姨娘忙得足不沾地，服侍父親的人也換成了郭姨娘。

日子走得緩慢，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寫春聯，又在祖宗牌位前擺了三牲熟食，生果酒水，等著大年月朔祭拜。這些事現在是宋姨娘做，錦朝也跟著幫手。

顧錦朝昂首看去，隻見一個身穿大紅妝花麒麟補絲布絨衣、頭戴銀累絲挑心、金福壽鬢花的婦人，正笑著看向顧錦朝：“我們朝姐兒，也長這麼大了，出落得更加斑斕動聽！”

錦朝坐正了身子，嘴邊掠過一抹笑容。饒是顧瀾聰明多謀，但是還太小，沉不住氣。

她狀若撒嬌，不但不惹人討厭，反而讓人垂憐。

這時候來顧家做甚麼？正在年關上，她又主中饋，忙都要忙死了。

顧錦朝又讓青蒲抱幾盆蘭花送到父親和顧錦榮那邊，夏季裡蘭花少見。她的暖房裡倒是養了很多，讀書之人多數是珍惜蘭花的，想必父親和弟弟也喜好。

母親又給她引見了寶坻的宋川宋掌櫃、羅永平羅掌櫃。宋川身材很瘦，一把山羊鬍。羅永平穿戴綢緞袍子，印寶相斑紋，模樣白白胖胖笑嗬嗬的，母親又說羅永平：“故鄉在新鄉府，是你外祖母同親的。”

宋姨娘也發明瞭，暗道顧瀾這喜好討禮的風俗得改改，就打圓場說：“我看不如老爺來送，府裡才送了一些金銀金飾，非常精美呢！”

姑太太正在鞠柳閣的會客室裡，因為母切身材不適，又叫了宋姨娘、杜姨娘陪她說話，顧瀾等三個mm都在這裡。

錦朝搖點頭：“等一下父親身會派人來讓我去，換衣也不必，穿這身挺好的。”她穿戴著荼紅色繡鶴望蘭的綜裙，水青色纏枝紋織花緞襖，固然素淨了些，但是也大抵持重。不疇昔見姑太太也不能太簡樸，錦朝褪了本技藝腕上常戴的鏤空的銀鐲子，換了一對色彩透碧的翡翠，又飾了三朵累金絲寶石珠花。

“……是一對翡翠玉鐲，成色極好。”徐媽媽對著光看了看，回稟紀氏。

父親說：“常州府葛掌櫃……那是湘君做給錦朝的東西。”

“是mm健忘了。”顧瀾笑笑，“青蒲另有些金飾在mm那邊，等明兒給她送去。”

青蒲低聲提示：“……是老爺嫁到真州府的胞姐。”

姑太太感激地看了宋姨娘一眼，父親就道：“府上新送來的金銀金飾本也是給你們的，看到甚麼喜好的就去拿。”他並不在乎這些。

湘君是母親的字。

“您現在就要去嗎？奴婢奉侍您換衣。”留香問她。

不過扯上她們做甚麼，她又不想要壓歲錢，何況都是及笄的人了。錦朝便道：“幾位mm要就行了，我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