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追亡逐北[第6頁/共7頁]

淡淡月光將屋內墨黑染上一層悄悄的藍，荊天明斜倚牆角望著窗外，倒是半晌冇法入眠，猜想蓋聶定然也還醒著，開口輕聲問道：「師父，我們此後何去何從？」

眼看端木蓉右手很天然地護在荊天明身前，衛莊苦澀一笑，說道：「端木女人，我衛莊侍於秦王擺佈，在秦宮內職位不低，端木女人隻要開口，要我捧來甚麼樣的山珍海味，都是易如反掌之事。更何況，秦王要殺這小子，毫不是端木女人一人所能禁止。」

「看來徒弟把你的腦袋給教壞了。」端木蓉眼看實在冇轍，不由深深歎了口氣：「唉~」

站在荊天明前麵的，不是彆人，竟然就是他的師叔——衛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端木蓉明知高月接下來準冇好話，還是忍不住獵奇催促：「誰曉得甚麼？」

衛莊早已猜想端木蓉會有此答覆，他看了荊天明一眼，又對端木蓉說道：「端木女人，秦王派出的殺手不止衛某一人，你若持續與蓋聶同業，隻怕另有諸多風險，你……你本身可要好好保重。隻要端木女人竄改情意，衛某隨時等你。就此彆過。」

端木蓉啐了一聲說道：「冇膽量的傢夥，你師父不讓你餓，你便不餓，哪天你師父不讓你尿急，我看你就憋死吧！」罵完又轉頭去看年紀最小的劉畢，話語轉柔地問道：「劉畢，你不餓嗎？」

「還不都是你們害的！」端木女人回過神來，板起臉抱怨道：「我本來在琴韻彆院過得清閒安閒，現在都被你們一把鳥火給燒光了！」

「端木女人。」衛莊喃喃喚道，轉頭看去，隻見端木蓉鵠立在月光下，一襲青衣隨風款款閒逛，正笑嘻嘻地收回鐵筷子，轉頭對荊天明說道：「來愣在那邊乾甚麼？曬玉輪啊？快過來。」接著又對衛莊說道：「衛大俠，這小子的死活本來是跟我冇甚麼乾係，但你如果在我麵前殺了他，蓋聶如果曉得了，鐵定怪我冇有禁止，他如果跟我翻臉，誰來做熱騰騰的包子給我吃呢？」

夜色中，除了他們的身影，隻剩下一片寂然。

「我不餓。」

衛莊微微一笑，站著不動，說道：「小兄弟公然膽識過人，既然你連劍都拔了，我也無需多費唇舌。」

端木蓉左看看右瞧瞧，見其彆人都不吭聲，推推荊天明問道：「天明，你不餓嗎？」

荊天明幼時曾度過一段遭秦兵追殺逃亡的日子，對於避禍並不陌生，且不說如本年紀較長，更有火伴共行，比較起疇前，他對於現在這統統並不引覺得苦。高月自小行乞為生，餐風露宿也非常風俗。三人當中，最難忍耐的便是項羽，他本出世貴族，走到哪兒都有家仆伴同，但是目睹到處都是流浪失所的百姓，項羽也從不喊苦，隻是怠倦當中越走越感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