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問道劍聖[第1頁/共7頁]

報仇，老是讓人奮不顧身，也讓荊軻忽視了身邊麗姬一日日成熟濃烈的少女情懷。

荊軻躊躇半晌，輕聲道：「鄙人想請蓋先生賜我一招，好讓荊軻也能領教真正的劍術是何模樣。」

荊軻目睹麗姬無禮，心中大窘，瞪了麗姬一眼，昂首道歉道：「她是我的師妹麗姬，因為路途凶惡才女扮男裝。還請先生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不要計算。」

俄然那青年右臂一動，手中多出一柄青銅劍，身形未動，長劍卻向右上方斜削出去，手腕輕抖，隻聽「喀喀喀」三聲，聲未絕，劍已回。

半晌，她柔聲道：「不管如何，劍法總已有所進步，漸漸來，必然會得大成的。師兄，我信賴你。」

他驚駭如許的感受，一個後代情長的本身是他所陌生而驚駭的。

蓋聶淺笑道：「在邯鄲就有一名劍術大師，荊兄弟無妨去嚐嚐，看他可否準你拜入門下。」

荊軻奇道：「蓋先生劍術冠絕當世，甚麼人敢與先生為敵？」

走出野蒿地，但見一青丘，青丘腳下的櫟樹林邊，一戶小院在望。院內小屋茅頂柴扉，屋頂的幾圃地裡種滿了果蔬，一叢野花也開得正旺，院外竹籬笆上爬滿的紫色牽牛花正在風中向少女微微點頭。

她的嗓音清越宏亮，蕩民氣魄，那音色中自有一種說不出的嬌媚。

荊軻心中悄悄歎服，麗姬實在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一種不忍又不捨的情感油但是生，不由沉吟半晌，方纔決然回道：「隻是在去趙國之前，我要先做一件事情。」

蓋聶緩緩道：「此人名叫魯勾踐，隻因生性淡泊、遺世隱居，故天下之人知之者未幾。我也隻是來邯鄲後，機遇偶合方見過一次。」荊軻道：「不知這位魯先生劍術如何？」蓋聶淡淡一笑，道：「與我在伯仲之間。」

「甚麼事？」麗姬柳眉挑起，揚頭詰責。

那少女瞥見少年們瞠目流涎的傻樣，抿嘴一笑，住了歌聲。便有那輕浮男人接著唱道：「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相逢相遇，適我願兮。」本來是一曲野腔野調的風騷曲兒，心猿意馬的少年們藉機紛繁在旁應和。

荊軻苦笑道：「漸漸來？比及甚麼時候？比及嬴政壽終正寢嗎？師父……」他驀地反應過來，將後半句話狠狠吞進了肚中，轉過甚假裝看幾上的素帛，不敢再打仗麗姬的雙眼。

不了他的肩頭微微一動，蓋聶的目光便刺了過來，荊軻彷彿被芒刺紮了一下，肩膀下認識地一縮，頓時突破了均衡，劍氣突然渙散。

那青年瞥見她，神采也頓時伸展開來，笑道：「麗姬，你不好好練功，又去那裡玩了？」

遠處的漁夫一網收起，十數尾鮮魚在網中騰躍掙紮，陽光下閃出一片刺眼的銀光。那少女俄然曼聲唱起：「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鱣鮪發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