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死人的家裡[第1頁/共4頁]

“外公你不是說……”

外公瞪了我一眼說：“跟著我就行了。”

來到那家，隻見大門敞開著，外公先是聽了聽動靜，然後領著我輕手重腳走了出來。靈堂裡燃著兩根明白蠟燭，不時被透出來的風吹的火光搖搖擺晃。那兩個守靈的孝子都坐著睡著了，影子被燭火投到牆上，像是龐大的怪物。

來到近處一看，本來這家死人了，門上貼著喪紙，一旁還掛著一隻皮鼓，這是供前來記唸的人用的。隻要來人敲響皮鼓，喪主家就曉得有客到，然後院子裡的孝子賢孫們咧著嗓門‘嗷嗷’大哭，除了哀思死者，也算是驅逐客人，這是我們那邊喪葬的一種端方。

吃完席，天也黑了下來，遠近屋頂的積雪變成昏白的色彩。客人都散去，外公也帶著我出了村莊，找了處麥秸垛扒開鑽出來取暖，等了幾個小時。目睹夜越來越深，我們往村裡走去。

外公說著，取出錢遞給知切，隨了幾十塊錢的喪禮。

我正想著，外公拿起鼓槌，‘邦邦邦’敲了三下皮鼓，院裡頓時傳來哭聲。外公衝我一招手，搶先走了出來。

應當是棺材還冇打好，死者還冇入棺，躺在靈堂正中的一張床上，身上蓋著被子，看著直挺挺的，有點瘮人。床頭床尾的地上各坐著一小我，應當是孝子，見有人出去，倉猝趴在地上哭了起來。外公從提包裡拿出一卷草紙，放在床頭的草紙堆上，俄然抬起了頭，左望右看也不知在看甚麼。

這靈堂往裡靠著牆另有張床，外公繞過靠近門口的那孝子，朝那張床走去。來到床邊，外公鞋也冇脫就踩了上去，他把兩隻腳踮起來站在那床上，脖子伸的長長的往高處嗅。嗅著嗅著，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屋梁角的一個位置。我攥了下拳頭，莫非說，屋裡這死人的最後一口氣就在那邊嗎？我瞪大眼睛往那兒看，但是甚麼也看不到……

說實話，我還是頭一次曉得外公的名字，母親冇對我說過，之前我隻曉得他姓閆。

我跟著外公來到靈棚正中，跟著他朝正屋的靈堂作揖拜了幾拜，一其中年人走了過來，看模樣應當是‘知切’。所謂‘知切’，就是曉得統統的意義，曉得喪葬的端方。知切是我們那邊幫喪主家主持喪事，號召來賓的。

外公說欲速則不達，我不能急，必必要循序漸進才氣夠。我目前起首要做的，是把那顆丹控住，讓它為我所用，然後才氣一點點的‘消化’它，讓它完整成為我身材的一部分，冇個十年八年的時候底子不成能。

“你記著，今後去了陌生人多的處所，儘量不要讓人聞出你身上的氣味兒來。”外公說。

“我姓閆，名叫閆天昇…”

那知切把我們看了看，神采怪怪的，但他很快神采安定下來，說：“既然是來記唸的，那大叔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