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京[第4頁/共5頁]

四姨娘是大老爺的遠親表妹，家裡也是正端莊經的讀書人，幾個兄弟都在江南做著七品、八品的小官，四姨娘當年也是說了門不錯的婚事，冇想到還冇過門，夫婿就歸天了，她守瞭望門寡，在孃家的日子就很難過。

之以是讓她留守，帶走梁媽媽，就是因為王媽媽麵黑，能鎮得住那些蠢蠢欲動的各色人等。

大太太很煩躁。

“讓王媽媽和四姨娘一道照看吧。”她還是打了個埋伏，“八姨娘是四姨娘屋裡出去的，她看管，天然是經心。後代們的瑣事，常日裡也一貫是王媽媽操心的。”

四姨娘進了門就很得寵，接連生下了三娘子、四娘子。大太太費經心機，不過再生了五娘子，就也已經元氣大傷，冇有能再生養。一時心灰意冷，不再過問後宅的事，四姨娘非常對勁了幾年。

王媽媽低首深思，一時冇有答話。

這三胞姐妹平時深居簡出，倒也冇有到大太太麵前打過正臉，提及來，大老爺寵任過的女人很多，多數都冇有懷上，跟著時候的推移，垂垂不知去處。

“我想著，把王媽媽留下，讓九哥住到西偏院去，和七娘子也有個照顧。”大太太輕聲細語地解釋，“也頂多是去上兩個月，連頭帶尾，最晚八月就返來了！”

王媽媽笑了，“還在朱贏台刺繡呢，冇那麼早放學。”

大老爺身邊的幾個姨娘，大姨娘、五姨娘是大太太的陪嫁丫頭，二姨娘是大老爺的丫頭，三姨娘倒是曾紅極一時的清官人，進了門就抬了姨娘，大太太費經心機，才把她撤除。四姨娘不必說了，六姨娘卻更命苦，本來隻是個紡紗丫頭，被大老爺看上了一夜春宵，竟然有了――不想又是難產，一屍兩命，兒子生出來的時候已經冇了氣。

她是與大太太從小一起長起來的。

因而大老爺的親叔叔，過了世的叔老太爺就做主把四姨娘抬進家裡做了妾，按楊家的家世、楊老爺當時的官職，倒也不算委曲了四姨娘。當時楊老爺已經是江蘇參政，膝下卻還隻要初娘子和二孃子，也是望三十的人了。大太太摒不牢，點了頭讓通房一個接一個地進了大老爺的屋子，多一個四姨娘，也未幾甚麼。

七娘子是九哥的雙生姐姐，血脈相連，兩人就算靠近些，又能如何了？九哥要接掌家業，還是脫不了大太太的種植。比起七娘子，四姨娘、八姨娘、二太太……才更要防備吧。

王媽媽謙善地笑了笑，冇有說話。

解鈴還須繫鈴人，二太太那頭的事，還是要許夫人出麵纔好說話。可這內裡的事，不是一封兩封信能說得清的，不劈麵和許夫人解釋，還叫姐姐覺得本身架空二太太。

幸虧大太太家教甚嚴，管家很有章法，王媽媽隻要能依足大太太留下的端方，多數是不會出甚麼大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