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儒家:心學(2)[第1頁/共4頁]
第二十四章已經指出,照新儒家的說法,涵養須用敬;但是敬甚麼呢?照陸王學派所說,必須“先立乎其大者”,然後以敬存之。陸王學派攻訐程朱學派冇有“先立乎其大者”,支離破裂地從格物解纜。在這類環境下,即便用敬,也不會在精力涵養上有任何結果。陸王學派把這類做法比做燒火做飯,鍋內無米。
《大學》還講了“八條目”,是自我精力涵養的八個步調。頭兩步是“致知”、“格物”。照王守仁的說法,“致知”就是“致知己”。自我的涵養,不過是順從本身的知己而行罷了。
其他四步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照王守仁的說法,修身一樣是致知己。因為不致知己,如何能修身呢?在修身當中,除了致知己,另有甚麼可做呢?致知己,就必須親民;在親民當中,除了齊家、治國、平天下,另有甚麼可做呢?如此,“八條目”能夠終究歸結為“一條目”,就是“致知己”。
但是,對於這一點,程朱學派能夠如許答覆:若不從格物做起,如何能夠先有所立呢,立甚麼呢?如果解除了格物,那麼“先立乎其大者”隻要一法,就是隻靠頓悟。程朱學派以為,此法是禪,不是儒。
但是,陸王學派和程朱學派都狠惡地攻訐梵學。同是攻訐,兩派仍有分歧。朱熹說:“釋氏說空,不是便不是。但空內裡需有事理始得。若隻說道我是個空,而不知有個實的事理,卻做甚用。比方一淵淨水,清泠完整,看來一如無水類似,他便道此淵隻是空的。未曾將手去探是冷溫,不曉得有水在內裡。釋氏之見正如此。”(《朱子語類》卷百二十六)又說:“儒者以理為不生不滅,釋氏以神、識為不生不滅。”在朱熹看來,佛家說詳細天下是空的,並不是冇有按照的,因為詳細天下的事物的確是竄改的、臨時的。但是另有理,理是永久的、穩定的。在這個意義上,宇宙並不空。佛家不曉得,理是實在的,因為理是籠統的;正像有些人看不見淵中的水,因為水是無色的。
在第二十四章,我們已經看到,程顥也說“學者須先識仁”,仁與萬物同體,識得此理,然後以誠敬存之。用不著另做彆的事;隻需求本身信得過本身,一往直前。陸九淵的口氣也很類似,他說:“激厲奮迅,決破坎阱,燃燒波折,蕩夷汙澤。”(《象山選集》卷三十四)如許做的時候,即便是孔子的權威,也無需尊敬。陸九淵說:“學苟知本,六經皆我註腳。”我們清楚地看出,在這方麵,陸王學派是禪宗的持續。
知己
甚麼是知己?它不過是我們心的內涵光亮,宇宙本有的同一,也就是《大學》所說的“明德”。所乃至知己也就是明顯德。如許,全數的《大學》就歸結為一句話:致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