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 鄧恩 事發當日[第4頁/共9頁]

“彷彿有點兒孤單呢。”

我的mm正在吧檯前麵乾活，一頭秀髮挽到腦後用呆頭呆腦的髮夾彆了起來。她正把啤酒杯一隻接一隻地放進熱熱的番筧水裡涮一涮，兩條手臂泛著粉色的紅暈。瑪戈身材苗條，麵龐長得有些特彆，卻並非冇有吸引力。她算是個“第二眼美人”，五官要看上一會兒纔會變得紮眼――寬寬的下巴、小巧嬌俏的鼻子、大大的黑眼睛。如果麵前是一部期間劇的話，劇中的男人一眼瞧見瑪戈便會略略揭起他的淺頂軟呢帽，同時吹上一聲口哨，嘴裡說著：“嘿，那邊來了個妙人兒！”眼下是古靈精怪的嬌嬌女大行其道的年代，如果像瑪戈一樣長著一副20世紀30年代“神經笑劇片”裡女配角的麵孔，可不是到處都能吃得開。不過話說返來，憑著我和瑪戈相處多年的經曆，我曉得男人們常圍著我的mm團團轉，這也在我身上撂下了一副身為哥哥的擔子――既有幾分對勁，又有一絲警戒。

“這麼說，到底是如何回事？”瑪戈用一貫的收場體例發言。

“當時我們在雨中迷了路嘛。”她的聲音聽上去有幾分哀告，但隻怕頓時就要惱火起來了。

這時響起了一陣電話鈴聲，瑪戈又抿了一口啤酒，隨後接起了電話，轉轉眸子暴露了淺笑，“他當然在這兒啦，奉求等一下！”她對我做了個口型：“是卡爾。”

我推開自家酒吧的大門，溜進了一片暗淡當中。從今早醒來到此時現在，我這纔算是第一次深吸了一口氣，聞見了捲菸味、啤酒味、辛辣的波旁酒味，另有撲鼻的爆米花香味。酒吧裡隻要一名客人，正孤零零地坐在遠遠的一側。那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名字叫蘇，之前每週四她總與丈夫一起幫襯酒吧。三個月前，她的丈夫歸天了，蘇便在每週四單獨前來幫襯，也不如何跟人扳話，隻是伴著啤酒和拚字遊戲坐上一會兒。

“我愛你，艾米，你曉得我愛你。”我邊說邊緊跟著艾米從一個又一個旅客中間穿進穿出，這些旅客一個個張著嘴待在人行道上，對我們兩小我渾然不覺。艾米從中心公園的人群中閃身而過，遊魚普通繞過了眼神淩厲的慢跑者、細腿伶仃的滑冰者、跪在地上的父母、像醉鬼一樣亂竄的學步孩童，一向跑在我的火線，抿著嘴急倉促地向前奔。我千方百計想要追上她，抓住她的胳膊，最後她終究停下了腳步。我冒死廓清本身，她卻擺出了一副冰塊臉，那神情彷彿一根冷冰冰的手指普通摁熄了我的肝火。“艾米，我不明白為甚麼我必須把你做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記得分毫不差，藉此來證明我對你的愛，這並不料味著我不愛我們兩人在一起的餬口嘛。”

“你如何啦？”她問道，“你看上去的確坐立不安。”她向我彈了彈泡沫水，彈過來的水比泡沫還要多，這時空調俄然啟動，吹亂了我們的頭髮。瑪戈與我老是待在酒吧裡，實在打理酒吧花不了多少時候，不過這裡已經成為我們兩人童年時從未有過的俱樂部。客歲某夜我們喝醉了酒，撬開了母親地下室裡的儲物盒，當時還活著的母親已經如同風中殘燭，我與瑪戈需求安撫，因而我們找出了幼時的玩具和遊戲，一邊小口喝著罐裝啤酒一邊收回“哇”、“哦”的讚歎聲，的確是在八月裡過了一回聖誕節。母親歸天後，瑪戈搬進了我家的老屋子，我們把之前的玩具一件接一件地搬到了“酒吧”裡：有一天，一個已然落空香味的“草莓娃娃”玩偶在酒吧的一條凳子上現了身（這是我送給瑪戈的禮品）；而在另一天，一輛缺了一隻車輪的“埃爾卡米諾”小玩具車則俄然呈現在了牆角的一個架子上（這是瑪戈給我的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