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賈珍[第2頁/共3頁]
“為娘還覺得你又要出去廝混呢。”
……
到了當值交代的時分,俞祿垂垂適應了這個環境,賬房不止他一人,記錄、收牌票,領銀子的管事有裝裱的、漿洗的、廚房的,等等,這是寧國府賬房按部就班、有條不紊的餬口。雖不算苦,卻也有點古板,不過這事情很不錯了,這是識字的好處。
“我吃過了,你自個兒吃吧。”俞祿的口氣聽起來是隨便答覆,卻極是冷酷,有一個異世的靈魂,內心天然不能隨隨便便再認一個親人,但是他看了眼炕桌上色彩很不好的粥,又道:“小米粥?你就吃這個?”
賈蓉領命,賬房離議事廳不遠,片時來回道:“兒子查過了,俞祿勾兌的二百兩,確切冇有支出銀子,其他的皆是對號入坐,有據可查的。”
他的下房有兩間聯通,分為裡間外間,皆有炕,因為俞祿另有一個老母親俞大娘,是東府漿洗處的人,在主子階層的職位算得很低了,估計掃地的也比她輕鬆,俞祿返來時,俞大娘正抬了捧盒出去:“返來了,娘到廚房給你打了碗小米粥返來。”
“好,我還你,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出兩個月,二百兩帶利錢都還你,不然你能夠告我。”俞祿不鹹不淡地說完,緊了緊汗巾子走了,心說:就怕到時候我還給你,你不敢要。
“如何了?兒子,莫要怪為娘,東府的廚房是有層次的,主子想吃甚麼都行,說一聲鹿肉,頓時給你做來。管事、管家,奶奶的丫頭們、主子的小廝們還好些,為娘一個做粗活的,廚房的天然看人下菜碟,這是世道如此。彆怨當孃的,你也有不是的處所,你說你一個管賬房的,月例銀子就比我高,偏生拿去喝酒打賭了。”俞大娘描述清臒,捲起袖子的雙手有些許水腫,坐在炕上絮乾脆叨、瑣嚕囌碎的。
下人死了父母,賈府主子答應回家發喪,但逗留光陰未幾,頂多燒個頭七就要返來,並且返來時不能進宴席等場合,大戶人家忌諱三房:靈房、病房、產房。
“俞祿,我豈能信賴你一麵之詞,既然是你違了規製批的,便應當受罰,不然此等行動一開,就多了你等下人鑽空子的法門。所幸銀子尚未取出,你老子的出喪費也未曾下發,你俞家三代也忠心耿耿,極刑可免。為了防微杜漸,罰你三個月的月例銀子。賴升身為都總管,一樣難辭其咎,有失策之責,罰賴升一個月的月例銀子,你們可佩服?”賈珍仰開端捏著幾縷髯毛,既能達到效果,又能保全他的麵子,他為這個本身想出來的體例而感到歡暢。
不過,這也是一道庇護傘。
小米,南邊人叫做粟,專門用來喂鳥,隻要北方的窮戶會拿小米熬粥,可想而知漿洗處的俞大娘是甚麼餬口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