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3頁/共3頁]

黑娃站起來坐到石凳上。朱先生自嘲地說：“我的弟子有經商的，有居官的，有鬨紅的，有務農的，獨獨冇有當匪賊的。我收下你，我的弟子就行行俱全了。”說著回屋取來紙筆，拔下筆帽；筆頭兒已經乾枯，經水泡開又磨了墨汁，給黑娃寫下“學為好人”四字，說：“你是我最後一個弟子。這是我最後一幅題字。”

黑娃進門再進入天井，瞥見一把陳舊藤椅上坐著一名頭髮烏黑的老者，恰如一座斜立著的山嶽，緊走幾步就撲通一聲跪倒了：“鹿兆謙求見先生。”

黑娃問：“如何冇見我大？”白嘉軒笑笑說：“你大在屋裡等你，在我屋裡。”鹿三得知兒子黑娃要回原上祭祖的動靜，表示出令白嘉軒吃驚的態度：“晚了，遲了，太遲了！”他冷酷地咕噥著。白嘉軒叮嚀鹿三應當回家去清算一下屋子，黑娃引著媳婦返來必然要回家看看的。自老婆歸天今後，鹿三領著二兒子兔娃住在馬號裡，黑明都不回家了。鹿三搖點頭：“他要回家他就去。我不管。我也不見他。我隻要兔娃一個兒。”白嘉軒乃至在勸說不下時發了大火：“人家學好你還不認賬？你這模樣的話就不通道理了！你如果不認黑娃，我就不認你了……”鹿三仍然不動聲色：“那好，那行，我權當給你飾麵子。”白嘉軒就把鹿三和黑娃的會晤安排在本身家裡，因為鹿三果斷回絕在祠堂裡的族人麵前和黑娃相見。

“你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