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4頁/共5頁]
吃完午餐回到馬號,三人就躺下來歇晌。李相賊氣地說:“這個二婆娘本日個比昔日不一樣,大抵舉人昨黑個把她弄受活了,你看本日個走路都飄手飄腳的!”話說完就拉起鼾聲。王相也傻笑一聲就齁齁睡著了。黑娃卻睡不著。
全部一個後晌,黑娃和李相王相在播種最後一塊包穀地。他有點神不守舍,吆犁犁歪了犁溝兒,點種又把不住稀稠。長工頭竟破口罵起來:“黑娃,你崽娃子丟了魂了不是?”黑娃不在乎地笑笑。愈靠近入夜,他愈變得不成忍耐,直到吃罷晚餐,他也找不到伶仃和小女人說話的機遇。三人吃了晚餐,抹著嘴起家走出院子時,小女人說:“黑娃,你把泔水桶捎疇昔。”黑娃內心得救似的高興,從灶房裡提了裝滿泔水的木桶回到馬號,用泔水飲了牛,再把桶送過來,對著正在洗鍋刷碗的小女人說:“娥兒姐,我黑間來。”
他牽著馬韁繩走在村巷裡,安閒地回味著那嚴峻慌亂的時候,咀嚼著那說不清比不準卻非常誘人的舌尖。頭茬子苜蓿二淋子醋,女人的舌頭臘汁的肉。他現在回味長工頭李相講過的那很多酸故事,就由昏黃進入清楚的境地了。當他來回四五趟飲完牲口今後,他感覺沉寂下去的那種引誘又潮溢起來,那種憋悶的感受又充滿著胸腔,一種無形的力量又催逼他再回到井台上去。
院庭裡很靜,中午的陽光從玉蘭樹稠密的枝葉間隙投射到磚地上。兩隻盛滿水的木桶擱在井台上,洗衣盆扣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