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龍丹牛犢 第一章[第4頁/共5頁]

從鎮外擺佈包抄而圍的兩列軍隊還剩百來丈缺口，但作戰經曆極其豐富的青鱗衛軍士早就引弓待發，豈容獵物輕逃。僅耽擱一頃刻工夫，缺口就不複存在了，小鎮核心已如鐵箍，飛鳥難越。前麵追兵已近，且不乏妙手，仗著輕功超卓加先起步的上風，短時候內拉開的一點間隔，在前路不通狀況下，會頓時清零。返身轉頭或原地不動，必將墮入苦戰且有死無生。

因而，陳腐的小鎮就彷彿留住了光陰，年複一年，光陰荏苒，還是一成穩定。它又不全然蔽塞，旅人們總會帶來一些山外天下的動靜和新奇物事，隻不過滯後多少月或年，它亦不開放，山外是悠遠的，是旅人丁裡的故事，繁華也好，戰亂也罷，於己無關。

的確太欺負人了，的確太不講事理了，這那裡隻是用牛刀殺雞，的確就是用牛刀殺螞蟻。逃竄中的密探又愁悶又委曲，不是冇聽到蹄聲，不是不能早點避開，實在是過分不測。剛聽到蹄聲時還在內心暗諷昝家腦殘，破鈔諾大代價，出動精兵入這荒涼之地，何必來哉。千人以上的軍隊跋涉千裡，軍資糜費豈是小得了。

這些半離世自主的人們驀地驚聽一輩子也未曾耳聞的麋集如雷的蹄聲，呆楞是他們的獨一反應。馬蹄聲還是能聽得出來的，來往旅人多是騎馬，小鎮上也有少量用於耕地的馬匹，但這麼多的戰馬猝然奔騰如暴風囊括而來，以及將帶來甚麼結果，就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

這裡名義上歸屬官府辦理，本色自治，不消向上交納賦稅，所收賦稅夠贍養本地自選的少數辦理者和聘請多少保護治安的鎮丁便可。沿江向下兩百裡出海，向上四百多裡出山的棧道，是青龍門的修者們以大法力掘出來的，為的是便利青龍門的俗世外門修者的收支。修者們趁便以此作為一種修煉法門，這纔有了一條收支的路。以是，青龍門即便冇直接聲明此地的歸屬，也不會有任何權勢來搶占這個連雞肋都算不上的處所。

不是這密探反應癡鈍，實在是過分匪夷所思，凡是捕殺密探者，普通都是視環境派三五妙手，或多少稽查、巡捕、丁勇，向來冇見出動雄師的。軍隊是甚麼，兵者，凶器也，豈是能夠輕動的，何況糧餉、東西、馬匹、醫護等等複瑣事件牽涉甚眾，哪能夠為捕諜這等蠅頭小事而大動兵戈。他們的位置該在千軍萬馬的疆場，該在邊疆的雄關要隘，至不濟某些大城用來封閉城門保護宮門之類。

“駕！”一聲清叱劃破喧鬨的長空。踢踏的蹄聲從無到有，由緩轉急。緊跟著連續片的叱馬聲，“駕、駕・・・・・・。”霹雷的馬蹄聲如天涯的悶雷，由遠及近，自小而大，滾滾而來。剛吃完早餐，正籌辦開端多年如一日的慣常事情的人們被驚得無所適從，既冇有逃離也冇有遁藏，他們不曉得該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