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聽戲[第1頁/共3頁]
他方纔驅逐竹雪痕時,清楚精力矍鑠,現在見了這一幫子窮酸喧鬨的江湖賣藝人,就縮在櫃檯後邊端起了掌櫃的架子,假裝年老耳聾,由著小二忙完了纔來號召這幫人。
“明天這是個草台班子,你且姑息著看。”
自熟諳以來,段良宵隻叫她“宋女人”,或是他起的外號“小茶杯”,至於好好地叫她名字,那是向來冇有過的事兒。
宋盞這會兒就感覺挺無趣的,轉而一心一意地去看花自搖與竹雪痕在做些甚麼。
宋盞唯恐再聽下去,本身怕是冇臉見花自搖了,便偷著問段良宵這個始作俑者:“你既不喜好阿搖,那到底來乾嗎的?”
花自搖慚愧道:“師兄,你贈我那把西子劍,前一陣被顧何愁一掌劈了個稀爛……師兄今後萬勿再送我那種貴重物件了,白白華侈。”
“宋女人,我們去把那紅衣舞女請去揚州第宅給我們跳舞如何?”段良宵的語氣裡多有勾引,“你看過西域女子跳舞嗎?她們會在身上掛滿金鈴,其舞姿大膽熱忱,如果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彆鬨。”段良宵按下宋盞的腦袋,免得她伸長脖子地望,擔憂彆人看不見她似的,低聲道,“花自搖這師兄,我看不是個省油的燈。”
竹雪痕長得太樸重,俊也俊出了一股子浩然正氣,即便麵前這個乃是自幼傾慕於他的嬌美師妹,卻並不見他在相處的神情語態中有涓滴狎昵。
這世道,我不欺人,卻不防人要欺我,小二乾的久了,不免生出些本身的經曆之談來。常常像竹少主那般的朱紫,還不見得如何高高在上,恰好是些下九流的雞零狗碎,見人客氣稱他一聲“老爺”,他便真當本身是個東西了,點了三兩盤涼菜坐一下午,把人使喚來使喚去,最後連賞錢都摳摳縮縮半六合捨不得給。
店小二也是個有樣學樣的,捧高踩低的事兒平素冇少乾,走到這群人麵前,將抹布往肩上一搭,全然不似方纔那般熱忱,拉長了臉道:“你們……打尖兒啊,還是住店?”
“住店,另有這麼多空房嗎?”為首的那小我一開口竟是京電影,與其西域長相實在違和,他見小二不如何熱忱,便表示身後矮個醜角打扮的人上前來。
客似雲來的掌櫃的是個麵黃肌瘦的老頭子,整天坐在櫃檯後邊,一雙小眼睛卻不閒著,每個走出去的人他都少不得細細打量一番,幸而宋盞與段良宵一進城便去了揚州第宅,並未踏足過客似雲來,不然定然被他認出來了。
他們坐的處所跟宋盞這邊隻隔了兩張桌子,兩人相談甚歡,直教人讚歎好一對金童玉女。或許是過分用心腸與竹師兄談天,花自搖底子冇有重視到宋盞與段良宵。
“但是……”宋盞話未說完,一大幫人便喧鬨地走進客似雲來,為首的阿誰長得不像中原人,高鼻梁深眼窩,像是西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