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肺病[第2頁/共3頁]

“你彆跟我說。”高老頭悲慼說道，“我跟你說過家裡出了甚麼事總有處理的體例，但是我們脊梁骨不能彎，你把梅茂才的字賣掉，對得住她嗎？我另有甚麼臉見她？……”

坤子挪了一下步子，好一會兒也冇走出一步，見諱飾不疇昔，撲通一聲跪在床前。

“那裡的話……”

“那不一樣，這是成心義的，是對坤子的催促，我還籌辦讓坤子傳給他兒子孫子，我們家冇有金玉做傳家寶，但有更值錢的。”高老頭譚起來有些鎮靜道，“坤子，磨蹭甚麼，快去拿來讓我再瞧瞧。”

高老頭喝完熱湯藥，臉上有了點紅潤，趙坤詳確地拿袖子給他擦去髯毛上粘的一些藥漬。

高老頭轉過身支撐著坐起來，才見梅雪嫣站立在床榻邊上，因為被褥薄弱，他是和衣而眠，想下床迎客。

他所指的是“天行健”那句話，梅雪嫣隻是順手寫的，他們卻視若珍寶。

“他娘暮年間就去了，他爹是個莊稼漢，平常多種菜挑去城裡賣掙些銀子補助家用，我們兩個老爺們也教不好他，我好歹熟諳幾個字，他爹大字不識一撇，我省下銀子讓他上縣書院，就是但願他考個文位光宗耀祖，他也懂事，功課冇有落下，籌辦來歲就插手鄉試，隻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遲誤了他太多時候，我怕他考不上。”

坤子站著冇動，嘀咕道:“爺爺你這會兒拿出來做甚麼，都壓在箱子底下，我又要翻亂了。”

“坤子你先去煎藥吧，你找徐師爺，讓他幫你去夥房說一聲，要一個藥罐，就說是我帶的話，他不會難堪你的。我跟高老伯說會兒話。”

“爺爺，我對不起你……”坤子想忍住不哭，但還是不斷抹淚，哭聲道，“我，我冇本領，一時賺不到銀子，我把梅茂才的字拿去當鋪當了，你打我吧……”

梅雪嫣想著上回讓趙坤幫手在大街上告白，他乾得最賣力，不怕臟不怕累，隻想著多賺些銅板，本來都是買藥去了。

“高老伯不消客氣，你帶病在身，要多歇息。”

半大小孩年青氣盛，最輕易激起豪情。

“坤子的其他家眷親人呢？”

“哎！”

“我方纔聽坤子說你病了就出去看望，高老伯之前身子還算健旺，不曉得是得了甚麼病疾？可曾去藥堂問醫？”

“你……你這個胡塗蛋，我讓你把字收好收好，特地放下箱子底下，前幾天就奉告你就算是窮死餓死也不準把它賣了，你……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梅雪嫣手肘捅了他側腰一下，恰好擊中他軟肋，疼得呲牙。

趙坤急著給高老頭喝上藥，隻熬了不到半個時候，就把湯藥端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