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紅芷[第2頁/共4頁]

沈氏親熱地叫了一聲，在林二郎麵前，她向來都是賢惠溫婉的模樣。

“女人另有事嗎？”

院子裡除了一個在用竹篙擊碎冰棱的仆婦，並無其彆人。

“免得。”陳婆子在小竹簍裡翻了一下道，“嫣娘，明黃線用完了，我去繡坊一趟，你在屋裡把穩點，如果出門記得把火熄了。”

夏季的袍子厚重，沾了水以後更加酷寒，梅雪嫣有些顫抖，話都有些滯礙，隻冷酷地看著林二郎佳耦。

男人最輕易對孱羸的女子生出垂憐之意，倒不是梅雪嫣長得有多冷傲。

未等她出聲，沈氏的房門卻翻開了，林二郎佳耦走出來。

“我不是讓你給我縫上嗎？”

紅芷和喊了一聲，不等梅雪嫣承諾，便衝了出去。

不過半晌，外頭傳來腳步聲，來的是紅芷，梅雪嫣將手中的繡件放回竹簍子，用寬布擋住，免得她瞥見又生是非。

“梅女人！”

陳婆子從廚房掃了一些火灰，回小屋裡點著了柴炭，才升起一些暖氣。

臉上掛著笑容，語氣卻理所當然，從桌上拿起本身的那件棉襖，當即沉了臉，鬆線的處所原封不動。

林二郎恍然大悟，目不轉睛地盯著梅雪嫣，站在北風中瑟瑟顫栗，身子肥胖搖搖欲墜的模樣，令人顧恤。

沈氏不耐煩地甩手說道：“是啊，你回院換身衣裳吧，到時候抱病了還不得費銀子？”

“陳媽媽，你這是跟誰找的活計？那繡坊信譽如何？可彆被人欺詐了。”

“梅女人，我是來拿回我的襖子的。”

紅芷看她狼狽的模樣，內心暢快又有一些驚懼，倒不是愧意，而是怕人曉得後群情她。

紅芷怔住了，梅雪嫣性子軟弱，她本來覺得隨便拿捏，卻未曾想她硬氣起來了。

紅芷坐在雕欄上，內心越想越氣，不但是為那件破了的襖子，更是因為梅雪嫣的話，憑甚麼這卑賤的女人是主子，她恰好是下人？被她諷刺卻還不了口？她不甘心，遲早有一天她要成為主子，誰都不能看不起她！

下了兩夜雪以後，北風一吹，屋簷下結起了冰棱子。

鋒利的冰塊砸在梅雪嫣的後腦勺，模糊作痛，幸虧冰塊是擊碎的，冇受傷太重，隻要耳邊排泄淡淡的血漬。

“雪嫣啊，過幾日便是老爺的忌辰了，要很多紙錢紙花，娘說不能讓外人剪，顯得冇誠意，但是嫂子管家，忙裡忙外，你歸正整天閒得慌，此事交給你來辦吧！”

呸，你算哪門子的主子？紅芷暗罵，她也不是冇機遇離開奴籍的，彼時她成了府裡的主子，到時候還輪到梅雪嫣給她神采？

陳婆子叮囑幾句，臨走拿來一塊粗布斤，圍在頭上擋北風。

“紅芷，你本身拿歸去補綴吧，陳媽媽有本身的事，抽不出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