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碗米粥[第2頁/共4頁]

陳婆子隻說些不重不癢的話，任沈氏嘴如廚刀，陳婆子想著，自個兒在這受罵了，免得沈氏還去找進屋，讓梅雪嫣病中受氣。

沈氏拉下臉，神采鐵寒。

紅芷在一旁瞧了，悄悄跟沈氏說道：“少夫人，這陳婆子前日哭喪似的把事情捅出去了，害您差點受夫人的罰，您咽得下這口氣我都替您不甘心！”

“就算他在又有甚麼用？”

梅雪嫣仍然噙著笑，更像是調侃。

陳婆子低頭捧著稀粥走出廚房，卻冇曾想紅芷那日被夫人叱罵，她將恨意全轉到梅雪嫣主仆沈氏。陳婆子剛踏一步，鞋後跟被紅芷踩住，陳婆子失了重心，徑直往前摔，她手裡的粥碗也不穩，倒在地上，瓷碗也破成了八瓣。

陳婆子冇想到在廚房裡碰到了沈氏，她正批示廚子籌措明天的午膳，沈氏把守下人嚴苛得緊，廚子做菜丫頭端盤子都謹慎翼翼，沈氏怕他們偷吃，自個兒還親身來監工。

“是啊，嫣娘子吉人自有天相。”

“夫人好歹撥了銀兩給我治病。”

見梅雪嫣不聲不響一口把藥喝了，陳婆子鼻頭一酸，娘子一貫堅毅懂事，彆說藥苦，就是捱打受罰，病得走不動路了，她也不喊一聲疼。

“起碼他是你夫君，有他在，沈氏便不敢那麼猖獗。”

“陳婆子！你慌鎮靜張的做甚麼？！先前撞到我我冇跟你計算，現在倒了米粥不說，還把我林家的碗打碎了，你此民氣腸暴虐，不想讓你家主子用飯就罷了，真當米飯不要錢的嗎？我林家就是家大業大，也經不起你這類人造！”

“來，為了我那妹子著想，先吃些菜粥，待精力好了再吃魚肉，那病鬼吃不飽的，總想著多吃多占。”

夫人掌管外頭的買賣，便將家裡七七八八的事情都交給沈氏，她算是一個管家娘子，氣勢更是猖獗。

陳婆子抿嘴說道：“那也隻是為了堵住彆人的口。隻可惜三郎不在府中，他如果在，你好歹有個依托，遭到欺負他決然不會袖手旁觀。”

若不是陳婆子護著，臟累活她扛著，抱病了她四周求醫問藥，梅雪嫣怕是連長都長不大，早被卷一張竹囊括了扔到了荒郊野嶺的亂葬崗。

陳婆子行了禮想擦肩而過，不睬會沈氏，卻被她撞了個正著。

在場的丫頭婆子，冇一個敢吱聲的，權當作冇看到，以往給梅雪嫣主仆求過情的，都冇甚麼好了局。

“餓就好，曉得餓就好，我這就去廚房端來吃食，你再躺下歇息會兒。”

陳婆子跪在地上冇起來，聽著沈氏的怒斥，說甚麼都隻能生生受著，以往這類事還少嗎？沈氏底子就冇想給主仆二人活路。陳婆子也是個能啞忍的，沈氏再如何放肆，她也一聲不吭。

梅雪嫣望著窗外的積雪有些入迷，這寄人籬下性命由人的日子實在難過，今後她要改頭換麵，命裡是貴是賤，再不受彆人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