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命如草芥[第3頁/共4頁]

說完狠狠地剜了沈氏一記，咬牙切齒說道：“你也給我消停一下，人都病成如許了還讓她乾甚麼活？府裡頭是冇有丫頭婆子了嗎？”

“也保佑三郎明禮明德，躬行孝敬。”

夫人唸唸有詞，一旁服侍的老婆子不插手，這事夫人必然要親力親為，從不由下人代庖。

“娘將我叫過來，是因為我不該怒斥梅雪嫣？”

“娘經驗的是。”沈氏和婉地說道，“梅雪嫣半月前就說病了，一向躲在小院不出，眼看著府裡都快荒涼了我才催她去打掃，冇想到她竟頂撞我，我畢竟是二郎正妻，她隻是個童養媳就這般無禮，我想著林府總不能冇有端方，被她氣昏了頭才裡伎倆的。”

“你們去埋屍身，可有人看到？”

老婆子攙著夫人走出祠堂，夫人已近天命之年，而這婆子比她還小兩歲，隻是看起來老邁很多，皺紋溝壑叢生，枯發麻白，不像夫人麪皮光淨，髮絲隻摻了幾縷烏黑。

“現在人在那裡？”

夫人將香撲滅以後，手肘抖了抖甩熄明火，才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爐中，對著菸絲嫋嫋拜了三拜。

沈氏嘟囔道：“就在後院的鬥室子裡。”

沈氏神采微變，這老婆子是在提示她，林府但是夫人當家，她隻是個媳婦還冇有資格裡伎倆。

不消一會兒，夫人便在書房正坐著，自林家老爺死了，書房用得未幾，裡頭擺設的冊本乃至十來年冇動，好久不打掃就會積滿灰塵。夫人常日甚少來書房，頂多是來查閱下賬簿之類的。

老婆子在中間沏了壺茶給夫人暖身，再去廚房端了盆炭火，夫人這些日子勞累，精力不濟，受點寒就咳嗽頭痛。

“還是夫人寬大漂亮，三少爺背叛，不睬解您的良苦用心。”

紅芷倉猝跪下來請罪道：“紅芷急著去幫少夫人辦差事，不謹慎衝撞了夫人，請夫人恕罪。”

夫人震驚之餘，卻不由嘲笑，這主仆一唱一和，將任務推委得一乾二淨。沈氏哪是怕感染疫病，明顯是怕被人嚼她口舌，以是才掩人耳目埋了屍首，也算明智。

沈氏避重就輕問道。

一條性命，隻換來夫人的一句“不該該脫手”。

就連一旁的老婆子都心知，這丫頭所言實不儘然，梅雪嫣自小歸沈氏管束，吵架是少不了，沈氏也把重活累活指派給她，所謂的產生吵嘴，不謹慎推倒，估計又是一頓毒打，想來梅雪嫣是真生了病，加上自小飽受溫飽，氣血虧損，才讓沈氏給活活打死。

“紅芷！你慌鎮靜張的何為麼？這院子豈是你撒潑的處所？有冇有一點端方？夫人喜好平靜，你如果驚嚇到了夫人，打死你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