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女嬌容，胼手冰心[第1頁/共3頁]

這時許仙正從屋簷下的竹筐裡搬出了兩塊房瓦，半抱半夾著到了靠在房上的一架長木梯中間便要往上爬。

當時李公甫十二歲，許嬌容十一歲，許仙則隻要五歲。兩個半大孩子和一個甚麼都不懂的娃娃，日子之艱钜可想而知。

李公甫的家中也是一樣的景象。

李公甫微微一笑，先將許嬌容用過的東西裝在竹筐裡直接扔了下去，將蹲在院子裡不知乾甚麼的許仙嚇了一跳。然後一把將許嬌容橫抱了起來，縱身一躍從屋頂上跳下。

“好了，我們下去罷！”許嬌容拍了鼓掌上的灰泥道。

許嬌容頓時忘了活力，有些嚴峻地看著李公甫問道：“你帶藥材返來乾甚麼？是否抱病了？”

李公甫打個哈哈，用拳頭在胸口擂了兩拳道：“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向來體壯如牛，那裡會生甚麼病？這些藥材麼……”

許嬌容讓他回身，看了看他後腦隻是有些瘀腫而並未皮破出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聽了李公甫最後這句話，橫眉道：“藥材已經拿了返來，不平如何成？我頓時去給你煎藥！”

在通報瓦片之時，李公甫重視到許嬌容的雙手比平常女子的纖手要粗大一些，掌心和指尖粗糙生繭。他腦中立時閃現出幾年來這個本來荏弱文靜的女孩兒辛苦籌劃兩邊家務的點點滴滴，心中湧起絲絲柔情。他分不清楚這類感受來自前任的影象還是現在本身的情意，但這些都無關緊急，因為這都是屬於他李公甫的實在感情。

“明天如何返來的早了？”

許仙倉猝攔住他道：“姐姐，湯藥必要在飯後服用，你不如先去煮兩個雞蛋幫李大哥敷一敷。”

也不知是射中必定還是本性使然，許仙這小子固然在讀書上既有悟性也肯勤奮，但老是對醫道更感興趣，又是冇事就跑到藥鋪外扒著門口窗戶偷看偷聽，久而久之，竟然真被他學到些外相。

許嬌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先狠狠瞪了李公甫一眼，然後轉頭向起鬨的許仙喝道：“既然用不著你幫手，怎地不快去看書？”

六年前江浙一帶產生一場瘟疫，兩家的白叟前後抱病去世。

李公甫曉得固然兩人父母生前便為他們定下婚約，顛末這些年相互攙扶同甘共苦的餬口，許嬌容更是認定了非君不嫁，但她夙來恪守禮法，常日相處毫不肯有涓滴超越之處，若再不放她下來，隻怕她要真地惱了，便嗬嗬輕笑著將她放在地上。

李公甫見狀緊趕兩步上前，一把抓著許仙的後領將他從梯子上拎了下來。

厥後李公甫托了父親生前的乾係，以十二歲的春秋入公門當差；許嬌容則變賣了父親的店鋪，本身做些針織刺繡的活計來賺些家用。

許嬌容收回一聲短促的尖叫，等稍稍回過神來時，卻發明兩人已經落在地上。隻是吃了這一嚇，她腦筋空赤手腳有力，也忘了羞怯和掙紮。直到許仙在一旁鼓掌喝采，他才如夢初醒，又氣又羞地在李公甫胸口連捶了幾拳，低喝道：“你真是瘋了，快放我下來！”